“屬下不知。”蘇蔚多老實啊,她不想猜忌主人身邊人的關系,她隻想好好服侍着宿禾。
可暗衛不能笨,他們需要極高的洞察力,需要提防着每一個接近主人的人,然後快速劃分到安全和危險兩個區域。
但蘇蔚不說,她不願去猜,她眼巴巴瞧着宿禾,那雙眼睛更顯的無辜,哪怕她看不見,蘇蔚等着主人告訴她道理,不願意告訴也沒關系,她會想辦法聽主人的話,讓人高興的。
宿禾和蘇蔚靠的很久,兩個人的吐息交纏着,她輕聲道:“因為她嫉妒。”
說完宿禾促笑一聲:“因為她嫉妒孤爬上了這個位置,把她的風頭藏了去。和孤那不争氣的哥哥一般,盯着孤如何摔下來,今日孤無法整治了他們依靠的幾個老東西罷了。”
宿禾準确找到了蘇蔚手心藏着的佛珠,她用指腹抵着珠子,在蘇蔚手心轉了轉:“孤讓他們把它吞下去了。”
她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光影:“你會永遠跟着孤吧。”
蘇蔚“嗯”了聲,她語氣堅定:“會的,我會永遠跟在主子身邊。”
“孤想要那支今天被你毀掉的花。”宿禾把頭抵在蘇蔚肩膀上,她睜着眼睛,面無表情看着地面,“你去找給孤吧。”
蘇蔚眨了眨眼睛,她小心問:“若是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怎麼辦?”
“不需要一樣,相似就好。”宿禾退開一步,伸手拍了拍蘇蔚的肩膀,“去吧,孤相信你。”
蘇蔚手上捏着空的碗,她用力應允着,擡步朝外走去,内侍見她出來,讓身邊人把空碗接了過去,小聲提醒着:“出門一直走,差不多了就右轉,不遠的。”
“謝謝。”蘇蔚真心實意,她去後花園很少,她都是值夜班或者跟着主人外出,白天基本上宿禾也不會去那裡,她隻有一個模糊的記憶。
那支花蘇蔚收到後沒敢碰,也不知道宿禾要什麼樣子的,她隻能猜測着,想必是很讨主人喜歡的,開的很豔麗也很美。
她貼着牆,快步走着,路上她能感受到旁人投來的目光,但她并不在意,蘇蔚隻想完成任務。
好在後花園并不難找,她能聞到香氣,加上上一次她被罰在涼亭中跪着,還是有些熟悉的。
那是什麼花呢?
蘇蔚隻感覺到花莖上有着刺,刮的她嘴很疼,香氣也有些熟悉,但不清楚是牡丹還是月季。
她顫了顫眼眸,伸出手小心觸碰着,想要尋找一支最美的花。
“慢着。”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蘇蔚動作一頓,她聽出來了是宿柏。
怎麼會挑這個時間來,莫非是來找主人的嗎?
不,肯定是來找主人的!
蘇蔚警惕行了禮:“奴婢參見合成王。”
宿柏左右瞧了瞧蘇蔚,也沒覺得長得多好看,他拉着臉:“你就是陛下那個暗衛吧。”
“是。”
“還挺寵你的,賜個耳環給你。”宿柏本就心煩,他本來也想去找宿禾的,但中途聽聞宿鸢被囚禁在府中,想想還是決定回去。
宿柏走到蘇蔚身邊,他讓蘇蔚擡起頭:“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蘇蔚不卑不亢擡頭,她脊背挺直:“主子想看花。”
“是嗎?”宿柏明顯不信,他仔細看了看蘇蔚,發現這暗衛似乎看不見,他拿捏不了宿禾,還是能拿捏這個小暗衛的。
一個女子,爬上皇位,還真以為自己有能耐了。
宿柏語氣不善:“欺騙本王可是死罪,陛下要看花找你一個瞎子?簡直可笑。”
他擡腳便要踹,還未落在蘇蔚身上就聽見内侍的聲音:“合成王,陛下來了。”
宿柏收了腳,他看向宿禾,笑了笑:“陛下來了啊,我看這個暗衛不老實,替您罰一罰。”
宿禾看向蘇蔚,又淡淡收回目光:“孤瞧你挺喜歡我賜給她的白玉耳墜,這樣吧,孤也賞你一個,來人,傳孤指令,給合成王打造一副白玉手铐,沒孤允許不得摘下。”
“前段時間皇兄生病,沒上早朝,如今看來好的差不多了吧,那我們就明天見吧,還請回吧。”
宿禾語氣很明顯在趕客,宿柏瞪大了眼睛,想反駁什麼又忍了回去,被身邊人強行行了禮,又被拖着離開了。
蘇蔚呐呐看向宿禾,她輕喊:“主子……”
但主人隻是說:“你沒完成任務啊,孤很傷心呀,就你跪着吧,什麼時候太陽升起來,你就什麼時候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