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賀成将剛要起身就被宿禾按下了下去。

宿禾環視了一番房間，确認沒搞什麼小動作才開口：“賀大将軍辛苦了啊，回頭孤定好好賞賜你。”

賀成将不敢應下：“陛下擡舉臣了，事情還在調察，但不好輕舉妄動，牽扯的人太多了。”

“明白，孤都理解。”

宿禾舉起茶杯輕吹了口氣，她沒喝，反而遞給了蘇蔚，指尖在虛空一點，示意蘇蔚全部喝掉。

蘇蔚沒有遲疑，幹淨利落把茶水一飲而盡。

“賀将軍可還想要什麼賞賜？”

“臣的确有一事想請陛下答應。”賀成将舔了下發澀的唇，他說，“臣想請陛下答應臣和長公主的婚事。”

宿禾動作微滞，她掀起眼皮，不冷不淡投向賀成将，審視着這話有幾分可信。

她忽然笑了下，極為自然應下了：“當然可以，你與孤的姐姐既然兩情相悅，孤自然不能棒打鴛鴦。”

“不過——”宿禾笑起來，“賀将軍要牢記一點，沒了翅膀的鳥無論如何都飛不起來的，孤讓你待在京城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孤姑且信你是真的同孤長姐情投意合，若不是你便提着腦袋來見孤。”

賀成将單膝跪在地上，他認真道：“多謝陛下成全。”

宿禾沒看他，她輕聲道：“孤這姐姐也是蠢，你是一個擁護前太子的狗，孤那位哥哥可是欺負孤姐姐許久呢，她倒是不嫌棄你。”

“她不會遷怒旁人的。”

“你是說孤遷怒旁人咯。”宿禾跷着腿，她極為放松靠在椅子上，腳尖踩在賀成将的肩膀上，“賀将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可千萬不要逾矩呀。”

賀成将不卑不亢回答着：“臣會的。”

宿禾哼笑一聲，沒再刁難賀成将，她目光落在蘇蔚身上，倏然來了興緻，她勾勾手指讓蘇蔚湊過來，她告訴暗衛：“去叫兩個人上來陪陪孤吧。”

“好的。”蘇蔚起先有些怔愣，但很快就調整好了，主人需要人來陪，那她就去找好了，未必需要她。

蘇蔚告訴了老鸨，老鸨也記得宿禾，身上的貴氣是掩蓋不住的，老鸨高興笑起來，點了兩個身材相貌就極好的男人上去，心想總歸能賺一筆了。

隻是宿禾看見進來兩個男人時臉色就變了些，她促笑一聲，歪過頭冷眸盯住蘇蔚，她唇動着：“蠢貨。”

蘇蔚一愣，她眼底閃過慌亂和無措，她也不清楚宿禾要找什麼樣子的，聽老鸨說這兩個人挺受歡迎的。

至于男女問題，蘇蔚更是沒有考慮過，她總覺得主人不應該是這樣，就像她對她和主人的關系始終感覺到不安。

“你先回去吧。”宿禾點了賀成将一下，“下次再叙。”

賀成将并非沒有眼力見，他快步退了出去，順帶把門也關上了。

宿禾見人走了，她沉下臉讓那兩個男人滾出去：“滾，換兩個人女人進來。”

男侍早已經見怪不怪，順從退了出去，房間瞬間就剩下了宿禾和蘇蔚。

宿禾看向蘇蔚，她失笑：“你為什麼要找兩個男人進來？”

蘇蔚沒說話，隻跪在地上請罰。

“孤同你做過那麼多次，你還如此木讷？”宿禾示意蘇蔚擡頭，“嗯？”

蘇蔚聽不清楚，她費力揣摩在主人的意思，然後小心開口：“屬下……不太清楚，覺得主人會滿意的。”

宿禾的指腹捏着蘇蔚的耳垂，她聲音并不大：“真是笨啊。”

不過這句話蘇蔚一個聲都沒聽見，她跪在地上，面無表情看着一處出神。

很快老鸨就送來了兩個頭牌，個個長的膚白貌美，穿得衣服也極其勾引人，見是個女人也絲毫不意外，反而嬌滴滴看向宿禾：“客官可要些什麼？”

蘇蔚扭頭看了一眼就挪回了目光，連她都不禁想：這些人真漂亮。

宿禾适應很快，她摸了摸蘇蔚的頭發，把人拉了起來，露出的那雙眼睛流露出歉意：“養得人不太乖，你們見笑了。”

頭牌捂嘴偷笑，并未說什麼。

“你們跳一段吧。”

宿禾語氣平平，她視線移在站在一旁的蘇蔚身上，片刻後她感覺不太對勁，她微不可查皺了下眉，捏住蘇蔚的臉壓低聲問：

“你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