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護衛騎士揚起缰繩用力甩下,馬匹發出一聲短促的嘶鳴聲,“咴咴——”
馬蹄聲更加急促了,滾滾車輪碾過月光投射下的陰影,夜風呼呼地從馬車車窗的縫隙中竄了進去。
“多久能到我的領地?”坐在馬車裡的人掀開車簾問駕車的護衛騎士。
護衛騎士擦去額頭上的汗,明明是涼爽的晚上,但他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領主大人,皇都離北方領地上百公裡,我們乘最快的馬匹晝夜不停,也要走三天三夜。”
奧朗·科德羅緊皺眉頭,“不能更快些嗎?”
騎士再次揚起缰繩用力甩下,加快了馬跑的速度,他邊喘氣邊回複道,“領主大人,已經是最快速度了,馬匹已經跑了足足一天,讓它們跑三天不停,它們會筋疲力竭而死!”
領主沉思片刻後,果斷說道,“照我們這個速度,明天早上會經過一個小鎮,到時候你去換上新的馬,我們繼續趕路。”
“我不在乎要花多少金币,我隻在乎速度!”
“是!”護衛騎士大聲答道。
領主點頭,放下車簾,把目光轉向自己的兩個兒子。
次子阿爾萊·科德羅才五歲,一整天的奔波讓他疲憊至極,他靠在哥哥阿爾托安的肩膀上半閉着眼睛。
身為父親的領主有些心疼,他伸手把五歲的兒子抱在懷裡,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長子阿爾托安·科德羅比次子大兩歲,他比弟弟要更沉穩些,但始終還是孩子,沒有成年人的承受能力。
阿爾托安揉了揉眼睛,顯然有些撐不住了,“爸爸,我們為什麼這麼着急回家?”
爸爸讓他也靠在自己身邊,“因為我們家族的新成員要出生了,這個時刻很重要,我們不能單獨留媽媽在城堡裡。”
阿爾托安疑惑地擡頭,“醫生說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發生了一些意外。”爸爸嘴角扯起一個苦澀的弧度,“你們的妹妹等不及要來到這個世界了。”
阿爾托安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抱住爸爸的手臂閉上眼睛,“我想媽媽了。”
“我也想她了。”爸爸低聲說。
因為醫生說妻子的預産期還有兩個月,他才安心帶着兩個孩子來到皇都參加盛典。
結果在昨天晚上他收到信鴿的傳信,說妻子忽然大出血,狀況危急,母女都有可能失去生命,望他速歸。
當晚,這位科德羅當家人便收拾好了全部行李,派人去皇宮送去一封緻歉信,第二天剛天亮立刻帶着兩個孩子乘車回領地。
三天後,他們帶着一路的風塵回到了城堡。
城堡裡的女傭們都低頭噤聲,向領主大人敬禮。
領主積攢了三天的焦急緊張心情在這一刻爆發了,“别一個個低着頭不說話!告訴我,現在夫人怎麼樣了!”
傭人們個個戰戰兢兢,最後年長的管家太太站了出來,“牧師和醫生已經穩定住夫人的病情,夫人剛剛吃了午飯,現在睡過去了。”
“但是……”
領主剛松下的一口氣又被吊了起來,“但是什麼,快說!”
“但是剛出生的小姐有事了。”管家太太帶着壓抑的聲音說,“小姐早産,剛出生兩個小時就發起高熱,牧師和醫生都找不到原因。”
“隻能先用治愈術讓她退燒。”
“牧師還說……”管家擡頭用餘光害怕地觀察領主臉上的表情,她嗫嗫嚅嚅地說出下半句,“小姐先天太差,随時可能夭折,希望領主和夫人不要過于悲痛。”
“什麼?”領主面色慘白一片。
他望了一圈周圍的人,女傭們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次子阿爾萊顫抖地握住了他的手,害怕地問道,“爸爸,妹妹會死嗎,我是不是沒有妹妹了?”
“當然不是。”領主聲音低沉,如同做下一個許諾,“爸爸會用盡一切努力讓她健康地活下去。”
說着他轉頭看向身後的護衛騎士。
“傳我命令下去,尋找最強大的牧師和醫術最好的醫者,隻要能讓科德羅小姐活下去,我願意給予他們十萬金币!”
“是!”
**
薩薇和普通生活在城鎮的姑娘一樣,她努力學習踏進了自己想去的大學,最後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身上的校服變成了工作服。
唯一不變的是她喜歡看世界看風景的心。
在巍峨的高山上遠眺,在藍色的海洋中潛泳,在筆直的公路上騎行,在城市舉行的音樂節上跟節奏一起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