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向陸辰星揖了下後,将事先準備好的磚頭都搬了過來撂好,總共十塊磚壘在一塊,她挑挑眉道:“你們看好了!”
語音剛落,她一個手刀下去,十塊堅硬的磚頭瞬間全部裂成兩半。
“啊!”衙役們驚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磚頭一般人連一塊都很難用手劈開,這丫頭是怎麼做到一下劈了十塊的?
這還沒完,紅豆讓兩個衙役舉着一塊厚厚的木闆,她走上前擡腳狠狠一踹,木闆瞬間破成兩截,那兩名衙役沒承住後勁都狠狠摔坐在地上。
“天呐!”這下衙役們更是吃驚了,一個個神奇地看着紅豆,心想這丫頭莫非是會傳說中的内功?
紅豆表演完了,便退回到隐蔽處,衆衙役們的目光大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心裡美得很。
她并不懂什麼内功,隻是天賦異禀,自出生起便力大無窮而已。
陸辰星見他們主仆二人已經完全震懾住了這些衙役,道:“我們主仆一個文弱書生,一個年輕女子,尚能做到如此,沒道理你們做不到,都将小心思收起來,好好鍛煉,誰若拉後腿不思進取,本官想外面還有許多人都盼着來取代你們呢!”
這是警告,誰不聽話就要丢飯碗,衙役們紛紛表示絕對聽話。
“好了,都退下吧。”
衙役們心服口服地離開,來時還存有小心思的人此時也老實了許多。
等所有人都走了,站在樹上的陸辰星四周都看了番,見附近沒别人了,忙向樹下的紅豆求救:“快,快扶我下去。”
上樹時全憑一股狂霸之氣,上樹容易下樹難,何況上樹時還用樹枝借力了,他爬的位置挺高,直接下樹容易踩不穩摔了。
紅豆無奈地伸出手臂,仰頭看樹上那位前一刻威風凜凜此時卻哭喪着一張臉不敢下樹的人:“别擔心,奴婢會接住少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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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們每日的鍛煉不用再操心,陸辰星便開始安排其它事,傳來縣尉來問弓箭情況。
朝廷曆來都有限制民間大量私藏武器的禁令,但對縣衙府衙來說限制要松許多,畢竟看守衙門的護衛以及捕頭都是需要武器的。
陸辰星有在把握這個度,不會大量采買或制作大量武器,再說就算他想,也沒有銀子啊!
弓箭都隻是制作最為簡易的那種,他是縣令非将軍,不用上戰場,沒必要弄特别上等的兵器。
“大人,以往縣衙從未備過弓箭,隻能一點點去采買和找工匠制作,目前已經收上來十多把弓箭,其它的已經在催了。”縣尉負責治安管理,原本他事情不算多,誰想新知縣來後他就每日忙得雙腿直打軟。
“嗯,可以先安排護衛和捕快們練習臂力,弓箭師傅沒找到前,先讓他們舉石頭練。”
“可是大人,沒有那麼多大石頭啊。”縣尉下意識想偷懶。
陸辰星一個冷眼掃過去:“沒有就去找,找不到就拿桌子、床來練,實在不行,舉豬、舉牛,這也沒有,那便舉活人!隻要有心,辦法多的是!”
縣尉被瞪得背後一凜,忙道:“是、是,下官這便去辦。”
陸辰星對這個縣尉很不滿,黑風寨犯事他不敢處置算情有可原,但連普通百姓間殺人放火坑蒙拐騙他都不上心,那就不夠格了!
“擅于騎射的師傅找得如何了?”
“回大人,自從将要聘請擅騎射、打拳師傅的消息放出去後,陸續有很多人來自薦,隻是截止目前都不甚理想。”縣尉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對方臉色。
普通百姓間很難尋到擅長這些的人,陸辰星想了會,建議:“去問問有沒有上過戰場因傷病退下來的士兵或将領,我們要的是能傳授射箭騎馬經驗的人,即使對方身有傷殘也可以請來。”
縣尉隻能點頭應是,心裡卻很不以為然,真請個殘疾将士來?這樣的人真能令學騎射或功夫的人信服?
他對陸辰星上任以來連番的舉措都感覺莫名其妙,衙役大半換血這事先不說,這又是跑步鍛煉又是制箭學騎射的,究竟有何用?
陸辰星懶得理會縣尉的想法,自從深刻認識到黑風寨的厲害後,他便開始着手準備這些舉措來提高護衛及衙役們的戰鬥力。
總不能以後捉拿個人,十幾個捕快加起來都打不過人家三兩個土匪吧?
這還隻是開始,以後還有更多的安排,通雲縣“文”很差,若連“武”也差,那還有何前途可言?
忙活了一天,最後陸辰星去了牢裡。
王大黑被單獨關在一處,幾日下來,人瘦了一圈,衣衫褴褛發絲淩亂,手腳都鍺着鐵鍊,正坐在地上撓癢癢時聽到有人來立刻擡頭,見到陸辰星眼中恨意迅速閃過,忙低頭看地,坐在地上陰陽怪氣地道:“縣太爺怎麼來了?”
陸辰星站在鐵欄杆外俯視着他,好整以暇地道:“在牢裡住了些時日,感覺如何?你那位二當家好像并沒有想辦法将你弄出去啊。”
“你!”說話紮心指的就是這個,王大黑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
“那位二當家想必是放棄你了,不然也不會連讓人來看看你都不曾,啧啧,你說若本官下令發配你去挖礦,二當家可會救你?”陸辰星摸着下巴幸災樂禍地說道。
王大黑身上臉上都有血漬,衣裳有被鞭子抽破的痕迹,想來新來的獄卒很用心地“照顧”了他。
二當家不會!王大黑抿緊唇一個字都不想說。
“本官呢,是個體恤百姓的好官,體諒你在打劫本官這事上乃從犯,而非主謀,關你幾日略作懲戒便可。”
心如死灰的王大黑眼睛一亮:“大人願放小人出去?”
陸辰星一身青色官服官帽,襯得他整個人威嚴清正神聖不可侵犯。
“當日爾等劫财,吓壞了本官的丫鬟,至今還在夜夜做噩夢,今日本官還說王姓土匪在牢中思過幾日後悔過之心甚濃,可以考慮釋放,她便稱放了也可以,但她所受驚吓過大,需你賠償她看病吃藥及精神受驚吓的損失。”
那個一拳恨不得能打死牛的丫鬟會受驚吓?王大黑嘴角抽搐,問:“大人看賠償多少合适?”
“不多,二百兩銀子即可。”
王大黑:“……”二百兩還不多!
“怎麼,是嫌二百兩很多?”陸辰星俊臉上浮現驚奇,不可置信地道,“莫非連你都認為自己不值二百兩銀子?本官有些明白那位二當家為何不來……”
“草民答應!”王大黑鐵青着臉打斷對方,他很想不通,這般貪财陰險之人怎就長了張風光霁月的臉?
陸辰星目的達到,留下句“讓黑風寨帶銀票來贖”後便離開了。
王大黑狠狠瞪着他離去的背影,正磨牙時頭上突然傳來一陣巨痛。
“瞪誰呢?”新上任獄卒手持闆子,大有再瞪就再打的架勢。
“你們縣太爺居然是個表裡不一的僞君子。”
“呸!敢污辱我們縣太爺,我打死你!”獄卒也是全家遭受黑風寨欺壓多年的人,所以打起人來半點都不含糊。
無辜挨了一通暴打的王大黑差點氣得原地飛升,這都是什麼智障無腦的縣太爺狗腿子?
以往自己說假話,各個都對他點頭哈腰稱黑爺說的對。
如今難得說句真話反到被打了!
什麼狗屁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