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逸擰眉思索了下,然後給了對方一記“你怎麼這麼笨”的眼神:“這有何難?對方最讨厭什麼你就偏大張旗鼓去做。”
“比如?”
“那個頭兒有讨厭的人吧?就讓你那位朋友投奔他讨厭的人便成。”
自己曾經的手下投奔了對家,是個人都會生氣。
王大黑沉默了片刻,覺得這位平時看着有些傻乎乎的少寨主也有聰明的時候。
曾少逸覺得自己出的點子極高明,眉飛色舞地道:“投奔他讨厭的人,做他讨厭的事,雙管旗下,保準能氣死他!就讓你那位可憐的朋友按本少爺說的去做吧!”
王大黑吐出一口氣,擡頭看着月亮,二當家讨厭什麼?
二當家讨厭的可多了。
讨厭大當家,讨厭官府,讨厭比自己能打的人。
大當家?自己暫時沒有倒戈的打算。
至于官府……想到自己被“敲詐”的二百兩銀子,王大黑臉立刻黑了,打死他也不會去投奔那個小白臉縣太爺!
至于比二當家能打的人……王大黑立刻看向曾少逸。
“看、看什麼?”
“少爺可還想收學生?我大字不識幾個,突然想讀書了。”
還有這好事?好為人師的曾少逸立刻開心起來,用力拍向對方肩膀:“好樣的!活到老學到老,你是個好土匪,明日記得準時去學堂。”
肩膀瞬間麻掉的王大黑臉上五官擠在一起,眼淚噴出了兩滴。
對自己力氣沒有具體概念的曾少逸因着多了名學生心情大好,拍拍屁股歡天喜地回了房。
留下捂着肩膀呲牙咧嘴的王大黑差點氣到自閉,還沒膈應到二當家,自己就先吃了苦頭……
次日一早,睡醒一覺的曾少逸坐起身一臉沉思。
明明睡之前還在開心多了個主動求學的好學生,結果怎的做了半宿與縣令哥哥的腰有關的夢?
難道是從未摟過誰的腰,突然摟過一次……念念不忘了?
為了弄清楚這件事,曾少逸起床洗漱完便将張胡子和蕭瘦子叫了來。
“少爺有事?”
曾少逸摸着下巴先在張胡子的腰上看了兩眼,覺得這腰身寬了點,看着有些油膩,于是又看向蕭瘦子。
蕭瘦子是很瘦的身材,腰比張胡子要細了好幾圈。
被盯得有些發毛的蕭瘦子忙将兩手護在腹前,一臉提防地問:“少、少爺?”
“你可想試試飛上樹的感覺?”曾少逸問完,不等對方回答便迅速攬住對方的腰躍上了最近的樹。
速度太快,僵直着身子的蕭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樹上時兩眼還在發直。
曾少逸靜下心感受……
心跳加速?沒有。
雙腿發軟?沒有。
臉發熱?更是沒有的事。
啊,想起前一晚抱縣令哥哥上牆時那道若有似無的幽香,曾少逸側頭看向身旁正神遊天外的蕭瘦子,想了想,将頭慢慢湊過去……
嘔,幾日沒洗頭了?
曾少逸嫌棄地松開手,離蕭瘦子遠了點。
目睹全程的張胡子仰着頭,嘴巴大張到能塞下一隻□□,一臉震驚。
天呐,他發現了什麼?
“少爺,你将我弄樹上來做甚?”總算回過神的蕭瘦子死死抱住樹枝,往樹下一看,那高度令他眼暈。
弄明白并非所有人都能給他昨晚那等神奇感受後,曾少逸失了興緻,沒再攬對方腰,而是單手提着蕭瘦子脖後的衣領帶着人跳下樹。
張胡子嘴巴還大張着,兩眼發直:“少爺,你難道是……看上瘦子了?”
“什麼!”蕭瘦子像被蠍子蟄了似的跳出幾丈遠,雙手環胸驚恐地瞪向曾少逸。
“胡說什麼?本少爺這等花容月貌能看上他?”曾少逸有被惡心到。
花容月貌是這麼用的嗎?張胡子再是“學渣”,也曉得這個詞語是形容女子的。
“那你對他又摟又聞的……”張胡子想到樹上發生的一幕,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那是他頭發上汗臭味太濃!”曾少逸臉都綠了,自己豈會如此饑不擇食!
原還雙手環胸“捍衛貞操”的蕭瘦子聞言自尊心碎了滿地,哪裡還敢懷疑對方觊觎自己“美色”,捂住臉羞憤地跑回房……洗頭去了。
張胡子見曾少逸的視線看過來,驚恐地雙手捂住頭:“我、我也好幾日沒洗過頭了!”
“沒洗頭很驕傲嗎?還不滾回去洗!”曾少逸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捏着鼻子直皺眉,“不将自己打理幹淨就别跑來礙本少爺眼。”
張胡子:“……”
虧他還以為少爺在發現蕭瘦子“臭”後想将“魔爪”伸向自己呢?終究是錯付了。
将兩個“跟班”都打發回去洗頭,曾少逸站在樹底下望向縣衙的方向,輕喃:“并非每個人都是縣令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