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姨就這樣看着他,眼睛裡明晃晃寫着:小祖宗,你會跳舞嗎?
遲奚:……怎麼,我不會嗎?
楊姨被他磨得沒辦法,隻能答應了遲奚的請求,讓遲钰唱歌,他伴舞,并囑咐他不能搗亂。
遲奚乖順點頭,坐回化妝鏡前。
遲奚也不知道這具身體适不适合練習花滑,現在借跳舞探索一下也好。
反正沒有人真正關注過遲奚,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跳舞。
化妝間不大,隻有他一個人,等待化妝師的同時,他拿手機搜了一下今天要表演的曲目,是一首名叫《花月》的歌曲,很有古典韻味。他在腦中初步構思自己一會兒要跳的舞蹈。
“抱歉,來晚了,我現在給你化妝吧!”化妝師急急忙忙推門進來。
遲奚含蓄點頭,露出笑容:“謝謝。”
化妝師很快就畫完了,她珍惜的摸摸遲奚的臉:“真好看。”
遲奚被她這看藝術品的灼熱目光看得有點不自然,還好她隻感歎了兩聲就拎着化妝箱離開了。
楊姨已經在門外催了,遲奚抓緊時間換好衣服,跟着楊姨到後台候場。
他旁邊一個洋娃娃般的小男孩也在後台等候,遲奚看他長得可愛,自己剛好也無聊,就想找他聊聊天。
無奈遲奚剛一往前,他就連連後退,那眼神活像看見了怪物。遲奚費解地摸着自己的臉,有這麼不堪入目嗎?上輩子明明經常被人誇帥的。
“小奚,小钰,别緊張,正常上台就行。”楊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遲奚暗暗點頭,卻聽見自己又被點名了。
“尤其是你,小奚,别搗亂啊!”楊姨語氣嚴厲。
遲奚點頭如搗蒜,驚覺原來那個小孩就是遲钰,怪不得那麼不待見自己。
他偷偷扭頭向後瞟,正巧碰見遲钰望過來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遲钰率先移開目光。
遲奚眼神飄忽,摸摸鼻子,就……還怪尴尬的。
主持人激情的聲音從舞台上傳來:“接下來是遲钰和遲奚兩位小童星為我們帶來的曲目《花月》。”
遲钰聽見報幕聲趕忙上前,和遲奚隔開幾步,像是怕遲奚吃了他。
遲奚歎氣,這兩個小孩還真是互為心理陰影。
遲父遲母夾在中間應該也不好受,如果不是遲奚一直針對遲钰,耗盡了遲家人的期待,遲父遲母也不會逐漸和他離心。
至少現在這個階段,遲父遲母對他還是有求必應的。
一切準備就緒,遲钰站在台前對着話筒,略有些遲疑該不該開口唱。
瞥見遲奚給他比了個OK手勢,遲钰深吸一口氣,決定再相信他一次。
他拿起話筒,清潤的聲音傾洩而出,如潺潺流水,悅耳動聽。
遲奚側耳欣賞了一小節,在空拍的時候上場了。
遲奚一襲白色紗衣,年紀雖小,但長身玉立,氣度不凡。
楊姨忍不住在後台感歎,就這外形條件,隻要不作妖,乖乖站在台上,也有人會為他買賬的。
伴着遲钰的歌聲,遲奚即将開始他的舞蹈,他身形蓄勢而隐隐待發。
舞姿優美,舞步節奏鮮明,身姿看似柔弱無骨,動作間卻淩厲有風,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旋轉,跳躍,他的衣擺随風飄去,猶如這一方天地間唯一的亮色。
台下的觀衆忍不住連連驚歎,一曲盡,一舞畢,兩個小少年齊齊謝幕離場。
“他不是什麼都不會嗎?我看跳得還挺好的。”
“别說了,你想被網上那群人罵呀!”
“哼。”坐在最前方的老人冷哼出聲,他精神矍铄,雖兩鬓斑白,但雙眼有神。
“依我看,他跳得就是很好,這有什麼不敢說的。”
旁邊兩人一看坐在這裡的是祈老,也嗫嚅着不敢再出聲。這話也許别人不敢說,但祈華章是敢說的。
他是為國家花滑事業貢獻一生的老前輩,年輕時包攬無數大獎,後來轉為幕後,又帶出無數優秀學員。直到現在,但凡和花滑相關的領域,他都能說得上兩句話的。
祈華章不再理會旁邊兩人,轉而對自己旁邊的少年開口,他聲音裡帶着笑意:“小洲,我看這個孩子不錯,很有天賦啊!要不要挖進隊裡給你當隊友啊!”
旁邊兩人這才注意到祈老旁邊坐着的小少年,唇紅齒白,俊美不凡,年紀輕輕便氣質沉穩。估計這就是祈老的寶貝孫子了。
人和人還真是不能比,爺爺是祈華章——國内頂尖的花滑運動員。爸爸是祈清源——商圈新貴,前不久還上過新聞。
這孩子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祈洲還在認真思考爺爺的話,他點頭:“我是願意的,我覺得和他很有緣,但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祈華章好笑的打趣他:“又不是給你選媳婦,這麼認真?”
祈洲不說話了,面色微紅,定定地看着爺爺。
祈華章大笑着摸摸孫子的頭:“行,我一會兒去問問看,不過人各有志,他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逼着他給你當‘媳婦’。”
祈華章沒開玩笑,他是真覺得這個少年很有天賦,雖然現在才開始練花滑,年紀是有些大了,不過多練練總算能克服的。
前提是人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