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真?!”一聽這話,張富貴也面露喜色,來了興趣。
“那可不!張總管您是沒出門瞧見,灑金街都——”話說到一半,婉兒鼻尖聳了聳,眼珠子落在面前的一大桌子菜上,再也挪不動了。
張富貴正要催促,趙瑾瑜先笑着開了口。
“婉兒和安寶回來了正好,大家先坐下來吃飯,有什麼事邊吃便說。”
即便趙瑾瑜一派和顔悅色,婉兒和張安寶又哪敢真的聽話坐下?疊聲謝絕後,又忍不住偷偷觑張總管的臉色。
趙瑾瑜佯裝不悅,屈指在桌上輕輕一敲,一錘定音:“本王現在吩咐什麼,你們都不聽了是吧?這桌飯菜可是關乎今後的酒樓大計,仁王酒樓能不能在白鹿城站穩腳跟兒,可就靠着這些新菜式了!本王還等着你們試菜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便是張富貴也沒法再說什麼,隻得小心翼翼地在趙瑾瑜身側坐下。
婉兒和安寶見狀,猶豫片刻,也跟着在座末坐了下來。
趙瑾瑜心知他們肯定是不敢先動筷的,幹脆先一次性将每道菜都淺嘗了嘗,确認口味和前世所做相差無幾,才招呼道:“都愣着做什麼?吃呀!”
張富貴率先拿起筷子,克制地品用,看得出來是在細細品味,以期吃完能夠給出建議。
一直偷偷觑着他的婉兒和張安寶見狀,這才放心跟着動作。
安寶習武之人就不用說了,吃得極快,有時甚至都沒看到他嚼,就已經咽下去夾第二筷了,他也說不出什麼形容詞,隻知道一邊吃一邊連連點頭叫好;
婉兒起初還是秀氣的,但嘗完第一口後,速度便越來越快,好賴沒将宮中習得的儀态全扔下,雖然腮幫子已經塞得跟倉鼠一般,取用咀嚼時卻仍未發出什麼聲響。
看得趙瑾瑜啧啧稱奇。
一頓飯用到中途,他才想起來追問之前的話,“婉兒,你之前說肉夾馍賣瘋了,究竟是什麼情況?”
婉兒趕緊放下碗筷,拍拍胸口先把食物順下去,才喜滋滋道:“您不是昨天吩咐我依章程訓練店内的人嗎?安寶哥今日送我去酒樓,我們才走到街口呢,便看到路上的行人幾乎人手拿着一個肉夾馍在吃!王爺,便是城裡生意最好的那家珍馐點心鋪去歲剛開張那會兒,也沒今天這個光景呢!您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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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仁王酒樓外,徐掌櫃紅光滿面,正笑嘻嘻地安排着店内的夥計在維持秩序。
王爺可是特地交代過,為了防止人員擁擠出現踩踏和意外,一定要好生注意着的!
回想起早上門可羅雀的情形,再看如今隻差要排到街尾去的長龍隊伍,徐豐仿佛已經看到将來仁王酒樓财源廣進了!
昨日,吳小二經王爺提點後,一整天都勁頭十足,面團、臊子制了不少。于是今天一大早,徐豐便依趙瑾瑜所言,在酒樓正門側邊開戶支起了攤。
起先一個多時辰,和往常一樣,酒樓始終無人問津。
徐豐見狀,心道果然如王爺預料的一般!
他立刻按照趙瑾瑜昨日遣人送來的章程裡所寫,将儲放臊子肉的陶罐蓋子取下,命一個機靈小厮用蒲扇對着陶罐扇,務必要将熱氣和香氣扇出去。
同時,他還偷摸安排了幾個托兒,當街大聲對話。
“咦?你們聞到了沒有?這是哪裡來的味道?好香啊!”
“還真是!是肉嗎?這也太香了吧!哪兒傳來的呀?”
“好像是仁王酒樓!快!咱們快去看看去!”
幾人大嗓門一嚷嚷,原本未曾注意到那陣香味的人也不禁聳動鼻子刻意去嗅,果然聞到一陣有别于平常葷菜的鮮香。
而仁王酒樓門口已經有人在問了:“這是何吃食?怎麼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