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仁王趙瑾瑜體察民情,減免租稅,優待軍眷,穩定軍心,實乃群臣之楷模。朕心甚慰,現特賜仁王專治之權,總領白鹿城事宜。望仁王今後繼續心系百姓,行濟世安民之事。”
“謝皇上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瑾瑜起身鄭重接過聖旨。
宣旨官崔興建拱手賀道:“恭喜王爺,此番領了聖旨,日後建功立業指日可待。”
趙瑾瑜連忙謙虛擺手。
崔興建笑了笑,又朗聲道:“對了,陳将軍托卑職給王爺帶句話,日後王爺回京,切莫忘了去找他喝酒。”
陳将軍?
趙瑾瑜一愣,聖旨的突然到來本就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畢竟何家莊發生的事他并沒有往京城去消息,那除了當日在場的人,還有誰能知道具體情況呢?
崔興建這一番話,倒是讓他有了頭緒。
果然,崔興建緊接着便簡明扼要地将之前朝堂上發生的明争暗鬥,低聲和他複述了一遍。
趙瑾瑜聽完才終于知道,當日何家莊的那壯漢,竟然是當朝從二品大将軍陳為鋒。
他雖然沒有親曆朝堂之上的紛争,但現在聽來也仍覺得驚險。
若不是陳為鋒當初恰好也在何家莊,親眼見證了他的所作所為,若不是他身居高位,又敢于在朝堂上仗義執言,恐怕今日傳來的都不會是獎賞,而是責罰了!
趙瑾瑜知道一旦被錯罰,就算他上書伸冤,朝廷派欽差下來查證,到時魚龍混雜、程序繁瑣,在有心之人的暗中操作下,結果怕也說不好……
于是他拱手朝崔興建懇切說道:“有勞崔總旗代我向陳将軍問好,陳将軍的維護之恩本王銘記于心。崔總旗請先行歇息一番,我命下人馬上設宴為崔總旗接風洗塵。”
話一說完,張富貴便親自上前來,引崔興建下去休息。
趙瑾瑜此前尚且還有心情和錢雀德等人争個口舌便宜,現在知道錢家不僅是想在白鹿城禍害自己的名聲,更想直接在朝堂之上将他踩得再無翻身之地,頓時心頭火起。
他冷下臉看向錢雀德和徐志才,厲聲問道:“如今聖旨都下來了,諸位可還有疑問?需不需要本王八百裡加急,派人送諸位回京,仔細去問問我父皇?”
錢雀德早在宣讀聖旨之時,便覺得那一個個字眼如同巴掌一樣,反複扇在了他臉上,哪裡還能不明白自己闖了大禍,内心早已惶恐不安。
如今面對趙瑾瑜的咄咄反問,和周遭士子與百姓的指指點點,驚怕交加之下,竟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人事不知了。
身後的仆役們見自家主子突然倒翻在地,立刻上前來攙扶,七手八腳地像擡一隻王八般,灰頭土臉地擡着他急急往錢家跑去。
而原本跟在錢雀德身後的那群地痞纨绔,看到自己這邊主心骨一倒,也瞬間做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