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扭過頭去,壓着嗓音提醒:“衣服。”
也許是酒精作用,林蘇裡覺得自己暈乎乎的,沒聽清楚。
“什麼?”
江言周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你的衣服。”
“能不能穿好?”
林蘇裡低頭,看見自己不安分的衣服,臉頰也變得微燙,邊整理衣服邊緩解尴尬:“好巧啊,又碰見你了。”
江言周瞥她一眼,嗓音低沉,輕描淡寫地問了句:“你怕狗?”
想起剛剛,林蘇裡心有餘悸,聲音都微顫着:“以前是不怕的,因為......”
說着,她停了下來。
“算了,沒什麼。”
和一陌生人瞎聊什麼。
“不過,那狗怎麼那麼聽你的話?”林蘇裡好奇。
江言周微眯眼眸,笑意不明:“很簡單,有些東西你越怕,它越嚣張。”
他停頓了一下,低頭打量她。她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眼底也氲着霧氣,一看就喝了不少。
江言周喉結滑動,似笑非笑地說:“人也是這樣。”
“啊?”林蘇裡聽覺遲鈍,或者說注意力已經飄忽,盯着他看。
他的側臉冷峭,線條淩厲流暢,很完美的一張臉,就是看上去又冷又兇,壓迫感極強,讓人難以接近。
如果不是借着酒勁,林蘇裡大概也不會和他說這麼多話。
“唉,”她突然歎氣,“如果他有你這麼帥就好了。”
“誰?”江言周挑眉。
林蘇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酒都醒了一半,笑着糊弄過去:“沒誰,沒誰。”
接着把話岔開:“你的傷好多了。”
江言周“嗯”了一聲:“本來也沒什麼。”
林蘇裡生出一絲同情。
想起他的處境,或許早已經習慣了被打罵,還挺可憐的。
她歎了口氣。
她還心疼上别人了,她自己都深陷泥潭,還不知道該如何改寫這稀巴爛的命運呢。
“林...”江言周欲言又止,“韓雨嫣?”
林蘇裡僵了一瞬。
原本就是陌生人,她也不想輕易地告訴别人自己的名字,就随便地用了韓雨嫣這個半真半假的名字。
她也沒想到會再次遇到周言,并且...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怎麼了?”
林蘇裡擡眸對上他凜冽的眼眸,看着他挑起嘴角,雖然在笑,但嗓音依舊冷淡:“你這麼晚還不回去,不怕狗又回來了?”
林蘇裡直勾勾地盯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眸中霧氣迷離,笑意潋滟,大膽地說些不着調的話:“别說,有你在這兒,好像沒那麼害怕了。”
說着,身體突然搖晃,一個站不穩,朝江言周那邊倒去。
江言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也沒立馬松開,而是微微俯下身,伏在她的耳邊,定格,譏诮出聲:“韓雨嫣,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立馬松開她,她跌坐在長椅上。
江言周收着力道,她跌得并不痛,但打臉。
“你喝多了,自己醒醒。”
說完,江言周轉身就走了,隻留下修長落拓的背影。
.....
半個小時後,看見林蘇裡上了樓,江言周俯身摸了摸旁邊那隻德牧的頭: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