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的盡頭是山腳,袁容钰除了瞧見稀疏的幾個路人,哪裡有韋宜瑤的影子。
袁容钰的心慌亂無由,她發了瘋的地般抓住路人詢問有沒有瞧見一個穿着藍色麻布衣衫的小男孩或小女孩。
路人都是搖搖頭,躲開她,以為她是有些不正常小孩子。
袁容钰不知道問了幾個人,然後她感到頭一陣巨疼,然後,她再度昏迷過去。
三天後,袁府。
袁容钰被前來尋找的家丁發現,然後被帶回了袁府。
袁容钰緩緩睜開眼睛,房間裡是熟悉的味道,那是她喜歡的檀香味道,這是她的房間。袁容钰慌忙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摸摸頭部,有紗布纏繞,房間的銅鏡裡映照出她蒼白的臉孔。
似乎是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方面打開了,袁容钰的父母走了進來,跟在她父母身後的是韋宜瑤的雙親。
“宜瑤,你們快去就宜瑤,快去。她,她被壞人要抓進皇宮。”袁容钰急着從床畔下來,一個不小心,險些摔倒。好在跟在她身邊的丫鬟手快,扶住了她傾斜的身體。
可是,聽到她說話的大人們卻沒有動靜,而是安靜地望着着她,滿臉憂傷。
“宜瑤,宜瑤她……”袁柳城搖搖頭,而說話的袁容钰的娘親的話說道一半,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宜瑤她,她怎麼了?”
顧不得身體的不适,袁容钰推開扶着她的丫鬟,撲倒母親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搖晃。
瞧着這一幕的韋奇寒夫婦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韋伯母,您别哭,告訴我,宜瑤她,她怎麼了?”袁容钰更是慌亂,韋奇寒夫婦的表情明顯是韋宜瑤有了什麼意外。不,不,宜瑤她不能有事的。她,她還沒有給她做花環,她還想更好的對她說她以後不和她那鬧脾氣……
袁容钰用期望的目光望着韋奇寒,希望從他的口中聽到不同的話,然後答案卻是讓她失望了,她清晰地聽到韋奇寒說了,說了韋宜瑤她,她去世了。
“不,不肯能。”袁容钰不能相信這個結果,可是韋奇寒眼眸中的淚似乎都說明了她的話沒有騙她。
“你和宜瑤遇到了強盜,強盜被官府抓住了,可是,宜瑤她,她卻被強盜推到山崖下的河水裡,屍骨無存。”
袁容钰吃驚的捂住嘴,退後兩步,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不會的,有人說要抓我們入宮,那些人不是強盜。”袁容钰搖頭辯解道。
“你好好休息吧,好歹你還好好的,至少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韋奇寒說完走到袁容钰身前,摸摸她的頭,歎息一聲和韋夫人離開。這個平日裡精神俊朗的男子似乎在一夜間蒼老了很多,袁容钰似乎瞧見了他鬓角的白發。
袁容钰在那之後再也沒有瞧見過韋宜瑤,盡管她對父母說起入宮的事情,她的父親卻搖搖頭,讓她不要再胡說了,不然必定會惹禍上身。
袁容钰的沉默和冷靜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然後她的父親不知道是為了怕她再提起入宮什麼的,還是擔心她再出意外。
一個月後,袁容钰便被父親偷偷将她送到了百花山中學藝,從那時候起她便正式告别了她身長十三年的西楚國的國都西京城。
百花山中的三年,袁蓉钰的武功有了顯著的進步,不過因為她學習的太晚,終究比不上從小便開始習武的人,這對袁蓉钰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唯一讓袁蓉钰感到欣慰的事情,就是她的師傅将她的獨門的使用絕學百花集傳授給了她。
這武功秘籍裡的武功有些袁蓉钰學不了,可是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迷香、毒藥、易容、以及媚術等是不需要從小就練習武功之人才可以學會的。這些本來都是袁蓉钰師傅偶然間得來的,便一同收集在了百花集裡。而這些在她的裡不起眼的東西,卻應差陽錯的成為了以後袁蓉钰生存的一部分。隻歎她的師傅當初給她百花集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三年後,袁蓉钰的師傅病逝。袁蓉钰便離開了百花山回到了袁府。隻是沒有想到她回到家中才數月,便發生了滅門的慘案。那熊熊的火光像是夢魇一般,纏繞在她的夢裡,久久不能散去。
涼風舞罷茕枝搖,疏星冷月薄裘寒。
荒山叢林身影藏,夜深無人似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