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解藥。很少的一部分的解藥。”花蓉钰的話讓冬梅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這個是解藥?”冬梅指着花蓉钰手指尖的銀針,完全被弄糊塗了。
“你看,這泛着黑氣的血脈經過我手腕的時候,我手腕上的這一圈紅色的毒,是不是變淡了?”花蓉钰将手腕伸出,遞到冬梅的眼底。
“真的是這樣。為什麼啊,這明明是毒啊……怎麼又是解藥了?”冬梅迷惑地嘟囔。
“以毒攻毒。”花蓉钰收回手,她發現銀針上的黑色變淡,最後完全消失了,銀針恢複了一貫的銀白色。而此刻,她的手腕處本來眼看要纏繞着完成一圈的毒,竟然緩慢地退了下去,隻餘下了半圈。
“等等,小姐,你手腕上的這個毒,就是那個奚芷凝下的嗎?那這個銀針,也是她的傑作?”冬梅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之前花蓉钰之所以讓她調查,不就是要查出下毒人嗎?
她竟然因為好奇,差點忘了正事。現在回想起種種情況,這個下毒的人,不是奚芷凝還能是誰?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花蓉钰取出一張娟帕,将銀針包裹起來。
花蓉钰雖未正面回答冬梅的話,可是以冬梅和她的熟悉,怎麼還能不明白下毒的人肯定就是那個奚芷凝了。冬梅正想開口說奚芷凝的事情,她眼尖的瞧見了花蓉钰取楚的娟帕下角的繡着一朵清冷的桃花。
她記得小姐喜歡素雅,她是娟帕都是清一色的白色,這個繡花的娟帕又是哪裡來的?冬梅有種感覺,在她不在的這短短的幾天裡,一定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說吧,你還沒有告訴我的事情。”花蓉钰将娟帕收入衣袖中,擡起頭來看到冬梅好奇的目光,心中一凜。她是不是對奚芷凝的關注過多了?花蓉钰幽深的眸子在燭火下閃爍,像是陷入了某種自我的思緒之中。
“小姐,我回來花府的時候,看到了奚芷凝。”冬梅從思緒中恢複到現實中,她現在倒是不再多想了,若是下毒之人的奚芷凝,那小姐關注她的動向則再尋常不過了。
“發生了什麼嗎?”花蓉钰的心莫名一動,她擡起頭來望着冬梅。
“我瞧見奚芷凝沒有轎子接她回府。然後,她就在衆目睽睽下一個人朝着城裡的方向走了。”冬梅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底其實也對這個女子很佩服。那樣的苛責,鄙視,同情的目光下她竟然可以坦坦蕩蕩地離開,而且走的幹脆果敢,毫不折損她的驕傲。
“然後呢?”花蓉钰清澈若水的眸光裡閃過一絲笑意,她似乎也能猜到當時的奚芷凝的情況。是不是也如同她離開百花園的時候,挺直了背脊,帶着她特有的傲氣。
“然後,我當時猶豫了下要不要跟上去。後來想到小姐讓我調查的人就是她,我就決定先跟着她看看。對了,如果不是她離開花府的時候遞上名帖,正好我聽到管事的說她是奚芷凝,我還真不能把她和調查的人聯系在一起。”冬梅想了想,說道。
“何處此言?”花蓉钰揚揚眉梢,問道。
“依據調查她是别院裡呆了一年的時間,我見過一些别院的女子,眉目之間都多少流露出幾分戾氣或者是膽怯。可是,我瞧見這個奚芷凝,眼眸清澈明亮,即使穿着樸素,可是自有一種……嗯,怎麼說呢?”冬梅搜腸刮肚想要想出形容的詞語,“對了,我覺得她有些像小姐……”
冬梅皺着眉頭說道,說完她擡頭瞧見花蓉钰陰沉的面孔,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她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房間裡熏香的味道淡淡,月兒悄悄躲進了雲層之中,房間裡安靜地仿佛帶着窒息的錯覺。窗外樹影朦胧,窗内燭火搖曳,房間裡的人兒像是陷入了長久的靜默之中。
挑燈映簾香如許?繁花微光夜色迷。
天涯路長有幾裡?輕帏翠幕留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