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麼問題,隻是最近練習有點多,所以比賽前纏了下。”
她的手指垂在身側,抓着校服裙擺。
兩句對話之後,四周好像又沉寂下來。
周圍沒有人經過,大家都去了熱鬧的地方,明明裡面的教室還有人沒走完,但此刻偏偏沒人出來,與其他地方相比,校園這一處顯得過于安靜。
紫原海夕抓着裙擺的手指有些緊張地微動了動,感覺生出了潮意。
她深吸一口氣,擡起眸望着他——
“對不起。”
“對不起。”
重疊的音色來自兩個不同的人,聲音同時響起在了這片空間,紫原海夕有些愣神。
“為什麼……北桑要道歉?”
“因為之前在車棚的事情,還有現在的情況。”總感覺應該這麼做。
北信介看着她不解而疑惑的神情,說出他的内心想法回答道。少年的身姿筆挺,清直端正地站在她眼前。
“不不——這是我的原因才對,要道歉的應該是我。”紫原海夕擺着手臂,連忙否定對方的話語。
“都是我的原因才會變成這樣的,北桑沒有覺得冒犯而生氣就已經很好了……”
看着聲音不自覺低下去的少女,但兩人之間的氣氛總算比之前松動了些,雖然北信介内心完全不覺得此事該由她道歉,但他現在不再重提,而是輕聲問道:“那麼,我們能互相原諒對方嗎?”
沒有樹木遮擋的一小塊空地,暖橙色的陽光從樹梢大方的灑落,少年也仿佛帶着秋日陽光的暖意,眼瞳中泛着錯覺般的溫柔,像稻荷神社的狐狸神明嘴角帶着輕微的弧度等待她的答案。
紫原海夕好像被他牽引,又似被他帶動,唇邊不自覺彎起,應答聲響起在兩人之間。
“嗯。”
“那真是太好了。”少年好像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
北信介想起了什麼,他打開背包拉鍊,從裡面取出東西:“對了,還有這個。”
“這是?”
“演出的慰問品。”
紫原海夕看着他掏出來的一盒國王布丁,眨了眨眼:“北桑也投中了十個球嗎?”
“嗯,訓練的時候經常對着牆定點練習,難度不算很大。”
北信介此前看着其他人投了那麼久,心裡有了底,上手的時候如計劃般順利成功了。
他把手中的奶黃色的盒子遞向對面的少女。
……
等兩個人和大部隊彙合的時候,遠遠走來就聽見那邊的說話聲。
“啊~總感覺肚子餓了,去吃點東西吧?”運動系的消化系統總是強健。
“我也覺得餓了,去吃吧,晚點做新幹線要挺長時間的。”
“北前輩還沒回來嗎,給他發條短信吧。”
“啊看——回來了,紫原桑也在。”
“哦!那快去吃吧!”宮侑立馬頭也不回的出發,“阿治,快點!”
紫原海夕聽見了稻荷崎幾人風中飄來的聲音,扭頭問對方:“待會兒要走了嗎?”
“嗯,從長野到兵庫有些距離。”
北信介走在一旁,微微低頭回應身旁的人。
“這樣啊,那明天還要來嗎?”
“明天有訓練賽。”北信介搖頭。
這也許是他們短時間内的最後一次見面了,所以——
之前他去找她道歉也好,說話也好,說不上來什麼原因,但心底是不想在那樣彼此不說話的沉默中分别的。
“那,下周的運動會,北桑如果拍到大家有意思的照片……”
“嗯,不會忘記的。”
北信介肯定的語氣,答應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