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說着,拿出了留影石,蹲在了地上,輕輕笑了一下,眼神中飽含鼓勵:“我會用這顆留影石記錄一切,确保老人家的供詞不會遺漏。”
石橫扭頭,看着父親那張蒼老的臉驟然綻放出來的光彩,明晃晃地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
蒼瞳站在元夕身後,聽她舉着留影石事無巨細地詢問對面的礦工們,面具下那張冷臉露出了一抹笑。
她們花費了好長的時間,才将這裡的口供與證據收集完整。
期間,蒼瞳還弄醒了那兩個金丹修士,在他們身上下了數道禁制,給他們喂了真言丸,又套出了不少東西。
此地事畢,元夕讓礦工們監管着這些被捆住的修士,又給他們留了吃的之後,承諾明天一早會帶道盟的人來監管他們。
礦工們起身,朝元夕與蒼瞳鞠了一躬,真心實意感謝她們願意為自己争取自由。
元夕收下這一禮,帶着期待與承諾,牽着蒼瞳,走出了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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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洞外設置了一道禁制,守在山谷外的金丹修士與其餘的築基修士察覺到異動,早已準備好一座劍陣等着她們。
星夜之下,築基修士一半舉着靈劍,一半踩着靈劍,以金丹修士為中心,四周散開,蹲守在礦洞前。
元夕與蒼瞳始一出現,那金丹修士就大呵道:“大膽賊人,盜我道盟靈石,其罪當誅!”
蒼瞳一解開禁制,修士們百劍齊發,對準了元夕與蒼瞳二人,齊齊紮了過來。
元夕當即撐開了數道元氣屏障,擋住了進攻的劍尖。
蒼瞳身形一閃,與她傳音道:“阿姐,我看不見,這劍陣就交給你了。那金丹老狗,就留給我吧。”
她說着,身體與幾十道靈劍擦身而過,手握成爪,朝劍陣中的金丹修士抓去。
金丹修士旋即撐開一道木劍陣,護住他周身。
蒼瞳一手揮開了旋繞在他周身的木劍,直取他的咽喉。她一把攝住了金丹修士的咽喉,将他整個人提起,像是拎雞仔一樣将他提出了劍陣。
蒼瞳縱身躍起,甩手将金丹修士抛向了将離杜若那處,大喊道:“太一觀的小孩們,别看戲了,這老狗就給你們練練手吧!”
原本趴着看戲的将離,立馬抽劍擋住了激射而來的金丹修士。
杜若在她身後迅速結陣,撐起了一道風牆,擋住了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借助地利,連忙捏訣,四周的樹冠迅速聚攏,織成一張大網接住了他的身體。
他大呵一聲,将離周圍的樹冠枝葉化作了道道利劍,刺向了杜若的風牆。
三人就此,激戰到了一處。
蒼瞳脫身,踩着一片樹葉立在了夜空之下,旁觀元夕與築基劍陣的激鬥。
元夕在蒼瞳走後,陷入了劍陣之中。
那百柄靈劍,在元氣的加持之下,幻化成千,從四面八方而來,刺向她周身。
元夕一手操縱着青藤,青藤貼地蔓延,密密麻麻地長滿了整座山谷。
它們纏繞着着修士的腳踝,沿着軀體迅速攀上了修士持劍的手,打亂了他們操縱靈劍的節奏,地面上站着的修士登時東倒西歪。
另一手握風,風元素在她手中聚攏,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風旋渦,将刺向她頭頂的靈劍全部卷進了漩渦之中。
旋渦膨脹,元夕操縱着水元素,與風混在一處,化作了一場小風暴,噴出了漩渦中的靈劍。
靈劍噴湧,擊打着修士們腳下的法器,立在空中的修士歪歪扭扭,一個不慎接二連三吊在了鋪滿青藤的地上。
青藤有靈性,始一接觸到這些修士,就将他們裹得嚴嚴實實。
緊接着,元夕依照此法,将這裡約上百的築基修士又一次裹得嚴嚴實實。
她鎖住了人,結成一座青藤大陣,收回了手上了青藤。
體内的元氣迅速消耗,收手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蒼瞳踩着葉子俯沖而下,及時将她的身體抱入懷中。
她一手扶着元夕,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往她體内輸送元氣,與她貼耳言道:“阿姐,你剛剛應該用火的。”
以那一個風旋渦的威力,添加一個火元素,能将上面的幾十個修士燒得全都掉下來。
但元夕趴在她手臂上,搖了搖頭:“會傷人的。”
若無必要,元夕并不想傷人。
蒼瞳抿唇,面具下的臉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