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别墅不大,帶上地下室一共三層。一樓會客廳,二樓起居,地下室則是一個秘密的刑房外加“收藏室”,他所有的“藏品”,便收于裡面。
進入大門一樓左手邊一隻擺滿了各色珠寶玉器的博古架,上面有很多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這些東西都是桓明川用桓媽媽的錢買來的。
桓筝張開編織袋,毫不客氣地把上面的東西一掃而空。
右手邊則是一隻巨大無比的酒櫃,裡面裝滿了桓明川珍藏的好煙好酒,這些在末世裡可都是硬通貨。
同樣被她一掃而空。
再往裡,會客廳裡擺着整整一套明代大家的青花瓷,桓筝同樣直接收進空間。牆上還挂着一副著名宋代大家的山水畫,十分值錢,桓筝果斷上前摘下來塞進編織袋。
很快,桓筝就把小屋一樓所有值錢的裝置一掃而空,除了那些古董字畫,她還在房間一角找到一隻保險箱。
她用空間異能暴力破除保險鎖芯之後打開,在裡面除了找到整整五百萬的現金以外,還找到一把黑色的唐刀,雪亮的刀身,清楚地倒映着桓筝冷凝的面容。
她握刀,輕輕一揮,鋒利的刀身瞬間就把旁邊巴掌厚的實木茶桌輕松削掉一角。
桓筝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收刀入鞘:這樣的防身利器,她自然是要收起來的。
很快,一樓東西收完,桓筝又來到二樓。
相比一樓,二樓的布置就要樸素很多,除了些日常換洗的衣物以外,便是數套價值不菲的珠寶,其中有兩套還是金律師發給她的遺産清單當中的物品,桓筝同樣果斷收下。
桓筝掃蕩完一樓二樓,确保沒有任何值錢的物品遺留之後,這才來到地下室,并且順利在裡面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出門上車直奔千玺花園。
*
稍後,千玺花園。
桓家大宅這兩天的氣氛稍微有些不好,桓明川面沉似水,他臉上破了相,這兩天都沒出門。雖然桓筝跟他說要他三天内把以前欠她的全還給她,但他哪裡舍得?因此這兩天一直在想辦法拖延,結果桓筝電話始終不通,無奈隻得請出老娘出主意。
桓玉瑤自知闖禍,這兩天消停得很,躲在房間哪也沒去。
老爺子桓德自認潇灑,從來不愛管家事,一早就拎着鳥籠子不知上哪溜達去了。
老太太李雪秀斂着眉,看不出表情喜怒,穿着一身雪白的棉麻居家服盤腿坐在那裡,腕間挂着一串上等沉香珠子,時不時撚上一撚,顯得十分的慈悲。
當然,如果旁邊沒有一個表情戰戰兢兢的兒媳婦站着,這點慈悲便會更真上三分。
過了許久。
李雪秀把手中珠子一放,發出清脆的“叩”的一聲,頓時吓得旁邊低眉順目正要遞水果過來的鄭桐渾身一顫,原本要送向老太太嘴邊的水果頓時就歪了,徑直戳到了老太太的頰側。
“啊,對不起!媽,我這就幫您擦幹淨!”鄭桐吓得語音顫抖,慌着就去抽紙。
結果卻被李雪秀一把推開,沉着嗓音:“所以那孽障把咱們所有人都拉黑了?反了她!誰給她的膽,竟敢如此對待長輩!”
桓明川的臉色也甚是難看:“是的,家裡所有人都聯系不上她。還有那輛車,也被她開走關了導航以及定位,找不到了。”
李雪秀的臉倏地一沉:“她這是要鬧什麼妖蛾子?把她的卡給我都停了!我就不信她沒錢還能怎麼蹦跶?!”
桓明川:“……”
桓明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從來就沒給過那小孽障一分錢,怎麼停卡?這一招用來對付他兒子桓玉麟怕是還有點用,用來對付桓筝……呵呵。
然而這些話他卻沒辦法跟他老娘解釋,畢竟這些事他以前可從沒跟她說過。
正當一家人各自頭痛之時,大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一道筆直的身影踏踏而來。
這一聲動靜極大,李雪秀被吓得渾身一顫,“嗷”地一聲彈跳而起,當場失态。
隻是等她定睛一看,卻發現來人瘦瘦弱弱的,正是她嘴裡那個兩日不見的孽障。
“桓筝!”
李雪秀怒眉倒豎,手掌重重一拍桌子:“你還知道回來?!誰給你的膽子打你叔父傷你堂姐的?啊?你眼裡還有沒有桓家了?!”
然而令她感覺奇怪的是,往日裡總是唯唯諾諾的小孫女這回卻眉頭一挑,徑直将目光投向一旁臉上貼着創口貼的桓明川,似笑非笑:“你是這麼跟他們說的?”
李雪秀:“!”
正要發怒,卻陡然瞥到兒子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即将沖口而出的罵聲不由一頓。
桓明川一看到桓筝,便會不由自主想起前天下午那張四分五裂的桌子。他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那是桓筝打碎的。
但是現在——
桓明川愣愣地看着自家那搖搖欲墜的大門,心頭陡然生出一絲寒意,突然開始後悔自己什麼也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