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許熾悠卡根魚刺就是你的報複?太小兒科了吧。”
顧年翹着腿半躺在懶人沙發上,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回話。
他仰起腦袋,看向坐在書桌前敲擊鍵盤的霍垣熏,眼中不滿。
“你為什麼不理我。”
霍垣熏鼻梁架着一副銀絲框眼鏡,聞言,視線穿過鏡片落在他身上。
“這隻是開始而已,他們給我戴了這麼久的綠帽子,我理應送還一份大禮。”
“你打算怎樣做?”顧年興緻勃勃地追問。
霍垣熏卻開始賣關子,笑而不語,甚至還反問他,“如果是你遇到我這種情況,會怎樣做?”
“我嗎?”顧年想了想,“我會先把錄音群發給各路媒體,曝光這件醜事,讓路旖旎和許熾悠悔不當初,再找人狠狠地揍他們一頓,讓他們滾出我的視線,這輩子都永遠不準出現。”
還真是簡單粗暴。
霍垣熏托了托她的眼鏡,慢條斯理地說:
“路旖旎和許熾悠混迹娛樂圈多年,總會得罪一部分人,與其将錄音免費送給媒體,不如先截取片段賣給兩人的對家。”
“水軍也好,黑粉也罷,對家為了利益出手往往不計後果,更能直戳要害。”
這才叫各取所需,物盡其用。
顧年:“為什麼要截取片段?整個放出來豈不更直接。”
霍垣熏似笑非笑道:“因為要給他們留一些狡辯申訴的空間,容許他們垂死掙紮......再放出完整的錄音内容,用實質性的證據置其于死地。”
顧年陷入沉默,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什麼,片刻後,他悶笑一聲,肩膀都抖動了起來。
“霍垣熏,許熾悠和路旖旎犯到你手裡,可真算他們倒黴。”
霍垣熏不置可否,她垂下眼看了看左手新換的繃帶,紅唇翕張——
“多謝誇獎,我的共犯。”
“我才不是共犯,我明明是人美心善。”
顧年面不改色,自吹自擂。
霍垣熏從善如流:“你說的對,小少爺。”
她的聲線偏冷,嗓音優雅低沉,帶着一點水汽滋潤過似的微啞,叫他小少爺時莫名遣缱。
顧年聽得耳朵發燙,他側開臉,揉捏着自己的耳垂降溫,卻揉越熱,内心還升起了一股燥意。
眼眶也突然變得十分酸澀,想哭。
“霍垣熏……”
他軟綿綿地倒在了沙發中,難以控制地縮成一團,蔫巴巴地叫着又全神貫注投入工作的Alpha名字。
“怎麼了?”
霍垣熏剛用公司的賬号發出去一條博文,鼻尖就嗅聞到了一股清甜水蜜桃猛然爆裂開的味道。
她愣然地擡起頭。
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
顧年進入情熱期了。
“你快過來……不,你不準過來!”
進入情熱期的Omega很難保持理智,即便是顧年也不例外,他急促喘息着,原本驕傲矜貴的臉上布滿了潮紅。
糟糕。
霍垣熏感覺自己的身體可能也有了一些變化,唾沫的分泌量明顯增多,牙齒也在發癢,似乎想要狠狠地咬住什麼。
她極力克制地起身。
“忍一忍,我去給你拿抑制劑,把你房間的鑰匙給我。”
Alpha的房間裡隻有Alpha的抑制劑,别墅一樓倒是有Omega抑制劑,但如果下樓去取,動靜太大,很難解釋。
她隻能去顧年屋裡拿。
鑰匙?
顧年睜着朦胧的眼,焦距卻渙散着,手也無意識地在身上亂摸,将衣服掀起了一半,露出有着流暢線條的薄薄腹肌。(審核員你好,這裡的男人隻是露出一點肚皮)
“我找不到鑰匙,我好難受啊。”
霍垣熏無可奈何地上前幾步,半蹲在地面,親自動手搜尋。
她想盡量避開與顧年直接的皮膚接觸,可她天生體溫低,顧年察覺到有冰涼的氣息靠近,立刻黏了過來。
“摸摸我,你摸摸我。”
他像小貓爬架一樣,軟軟地爬到霍垣熏身上,灼熱的吐氣全噴灑在她的頸側,手臂還勾住了她的腰。
Omega情熱期也太恐怖了。
霍垣熏向後仰着身體,雙手抗拒地推着顧年,可由于她的一隻手受傷,使不上力,顧年又出了很多冷汗,她的掌心一下子擦過他的肩膀,蹭到了他的後頸。
顧年的呼吸瞬間加重,他細聲細氣,委屈巴巴地說:“你輕點兒,弄疼我了!”
“......”
霍垣熏額頭上滾下豆大的汗珠,在意志力潰不成軍前,終于摸到了鑰匙。
“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回來。”
她将他抱起放到床上,整理着淩亂的衣服,迅速開門,走入斜對面的房間找出一支Omega抑制劑,又折返回來。
“不要亂動。”
顧年在昏昏沉沉中,感覺到後頸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低低地抽噎嗚咽。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抹掉了他的眼淚,溫柔地拍着他的後背。
“乖,一會兒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