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影帝,對不住,這一切真的隻是誤會而已!”
遊樂園鬼屋的員工休息室内,陸壬珈非常歉疚地鞠躬。
“教室裡‘陰暗爬行的家夥’其實是我跳街舞的弟弟。”
“您在女生宿舍床底下看到的‘白面具’,是我的妻子,她當時恰好敷了一張面膜......至于校長室的老人,那是我的媽媽,幾年前她不幸遭遇車禍事故,雙腿戴上了假肢,走路才會像‘踮起腳尖’。”
陸壬珈解釋着來龍去脈。
每說一句,他的腦袋就會埋得更低一分,不算高大的身材漸漸拉彎,如同一把受力不平衡的弓。
許熾悠虛軟地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道:“那衣櫃裡的豬頭屠夫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
陸壬珈尴尬地看向顧年。
對方正翹着腿,事不關己地坐在一把高腳凳上,注意到他的視線,才懶洋洋又大大方方地承認。
“豬頭屠夫是我讓上官明雪扮演的,和你們玩一玩罷了。”
“抱歉抱歉。”上官明雪适時地朝前走了一步,再度賠禮緻歉。
許熾悠知曉她不過是個傀儡,繼續怒視着顧年道:“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還好吧,我隻是沒想到你的膽子這樣小。”顧年眼角微微彎了彎,略帶諷意。
“你!”
許熾悠柳眉倒豎,胸口被氣得上下起伏,他憤憤地指着顧年半天都說不出話。
“我怎樣?”顧年最看不慣出軌的人,他變本加厲地挑釁道:“幫你練練膽子,拓寬一下以後演電影的戲路,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吧。”
許熾悠咬牙切齒,眼底似燃起火苗。
忽地,他轉身,一頭撲進了站在沙發旁看戲的霍垣熏懷中。
“垣熏……”
他雙臂張開摟住她的腰,滿臉委屈,可憐兮兮地夾着嗓子問道:“你就這樣看着顧年欺負我嗎?”
欺負?
沒用的男人。
顧年陰沉沉地盯着許熾悠的胳膊,眼中乍現一抹愠色,心髒也被一種陌生的刺麻情緒裹挾。
許熾悠随随便便就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找Alpha撒嬌,真是不知檢點……霍垣熏怎麼還不推開他?
顧年抿直唇線,神情逐漸醞釀出冷寒。
“霍垣熏。”
他也叫她的名字。
“你要給許熾悠撐腰嗎?”
【我為什麼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微妙,兩O争一A?不确定,再看看】
【天殺的哪個**在愛意值投票榜,創建了霍垣熏x顧年的cp?!拆官配要遭天打雷劈的!】
【網友們也隻是玩一玩,互聯網的時代娛樂至死嘛,樓上别那麼認真】
【你們猜霍垣熏會站哪一邊?】
這種情況,當然不能選邊站了——
選顧年,難免會被彈幕罵成趨炎附勢的小人,不珍重保護男友的渣A。
選許熾悠,依照顧年倨傲驕橫、絕不将就的性格脾氣,從此往後,她若想再獲取他的好感,必會難如登天。
那該怎樣做呢?
頃刻間,霍垣熏就想出了對策,她漫不經心地笑着,拉開了與許熾悠的距離。
“阿悠,顧年是我們之中歲數最小的,而且,他也扮演了一個恐怖追殺狂小醜,在鬼屋裡狠狠地‘吓’了我一跳呢。”
什麼恐怖追殺狂小醜,明明你一點都不害怕,還說了那種奇奇怪怪的話。
他的信息素真的......很甜嗎?
顧年顯然抓錯了重點,清毓矜貴的小臉上暈起一層淡粉,他觑向霍垣熏,一雙貓瞳裡竟然閃爍着幾絲無措的羞惱。
而許熾悠聽到霍垣熏的話,又眼睜睜目睹顧年臉紅,自以為是他終于知道羞愧了,心底的不悅也稍稍偃旗息鼓。
“他也吓你了?這麼賣力。”幼稚死了。
許熾悠想了想,決定不和這位被養壞的豪門少爺一般計較。
“對呀,一視同仁。”
霍垣熏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忽而側過臉,問向陸壬珈,“你有從監控器裡看到,顧年是如何吓我的嗎?”
“沒有。”陸壬珈茫然地搖了搖頭,“當時許影帝暈倒,我就立刻進鬼屋了,半路還碰見我妻子她們。”
霍垣熏直勾勾地看着他,過了幾秒,慢慢垂落眼簾,鴉羽長睫投下暗影。
“這樣啊。”
她随意地摸出打火機,手指修長而性感,一搭沒一搭地把玩兩下後,輕聲擦開,金屬外殼在空氣中發出響動。
“那再休息一會兒,我們準備回别墅吧。”
......
......
“老公,你最後才跑來的,為什麼剛才要說在半路上就碰見我們?”
夕陽西下,烈日熔金,街邊樹葉被夏風吹動,沙沙作響。
年輕的Alpha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有說有笑地在前面走,穿着白色長裙的Omega疑惑地詢問她身邊的丈夫。
“沒什麼。”
僅僅是為了避免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陸壬珈神色平靜地擡起手,将妻子同樣被風吹得淩亂的頭發,溫柔地别到她的耳後,轉移話題道:“今天難得下班早,我們去接陸宇放學,然後就順便在外面吃飯吧。”
Omega妻子愣了一下,雙手捏住裙角,眉心輕皺,“可是,老公,這個月的房租剛付完,小宇馬上要交秋季新學期的學費,還要留些錢給媽換一對不那麼磨損膝蓋的假肢......”
陸壬珈陷入沉默。
半響,他的寬厚粗糙的大掌,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是我無能,辛苦你了。”
“老公你不準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