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城楓往往直接去訓練。
“金城前輩!”
他正走着,後方卻傳來少年氣十足的一聲。
前輩?對金城楓來說這還真是新奇的稱呼。
不需要回頭,後面的人已經主動跑到他身邊來。
“是你啊。”
看着呼哧喘氣的黑發少年,金城楓仍舊一臉冷淡。
要換了往常,對于這種正是在遊泳方面莫名其妙攀上來在他耳邊嗡嗡亂叫的人,金城楓估計會直接冷厲警告一句“别來煩我”,然後徑直便走了……
但這次,他隻能多點耐心。
嘛,就算他欠這小子的吧。
“昨天、昨天謝謝您肯定我,替我講話……”
從校服的微妙差異來看,這位黑發的清秀娃娃臉少年顯然是個一年級的新生。他似乎是個一點也藏不住情緒的人,而且情感也過于豐沛了,此刻激動與緊張、甚至還有些微的崇敬,都完全表現在臉上。
但金城楓卻在内心暗暗咂舌。
心說,那隻是因為你是個十足的倒黴蛋。
金城楓十分确信自己昨天不是頭腦一熱,他想做就是那麼做了,就是非要那幾個對慈光寺見遙口無遮攔的小子直接從遊泳部滾蛋他才算解氣。
而且,金城楓就算對自己周圍是什麼人再不在意,也不等于他就能容忍下任何的什麼沙子。
隻不過可惜,眼前這個小倒黴蛋被卷了進去。
為了湊夠一組測試的人數,他剛巧和那幾個嘴欠的家夥成一組了,便被金城楓無情的壓迫力波及。
不過這小子也算有幾分實力,隻有第一場蛙泳的時候受他的影響比較大,沒有達到合格線。之後他便很快調整了心态,後面三項都順利通過。不像其他幾人,直接自暴自棄,基本就沒一項通過的。
明明第一項不通過,就已經注定了無法入部。可他卻還是努力通過了後面的三項……
于是連金城楓都感覺不自在了,他覺得多少是因為自己,面前這小子才會連入部測試都無法通過。
那時,有着清秀娃娃臉的黑發少年坐在泳池邊上,樣子要多落寞有多落寞。而金城楓一張桀骜的面孔向他那邊看過去,然後冷淡地對他說到:
“你通過了。”
面容稚嫩的少年自然一臉震驚。
而其他沒通過的人,當然也不服氣。
“他蛙泳的成績不是也沒達到嗎?就算隻有一項沒達到标準那也是沒達到啊!”
金城楓嗤笑着“啊”了一聲,稍拖了長音。
“他的蛙泳一看就處于正在全面技改的狀态,你們要是自己堅持這種與‘非要用正常人跟殘疾人比’沒區别的覺悟,可别扯上一年級時的我們。”
隻要是屬于瘋子的,輕笑便也顯得張狂而陰娆。
甚至讓人不寒而栗。
一句話,甚至巧妙地把所有二年級生的立場都給拉到他那邊去了。關鍵是還真的讓他找到了這次蛙泳不必跟往屆合格線去比較的理由。
全面技改,他用的名詞或許有些過于專業了,但确實也符合這個小倒黴蛋的狀态。他的蛙泳有波浪式的雛形,細微動作卻又都是平滑式的肌肉習慣。
不過令其他人更覺得恐怖的是,金城楓在同一輪遊泳的狀态下,竟然還能注意到對手的細節……
——這家夥,到底是有多遊刃有餘啊?
有一種壓力與氣勢,或許真的是不經意的。
不經意間,便已經達到了極緻。
“幫你隻是因為你倒黴而已。”
金城楓說了實話,但卻也沒多解釋。
話說,這小倒黴蛋叫什麼來着?
王野純一郎、王野……
金城楓突然想起了中學時同班過的冷面投手。
“你哥哥,是隔壁白龍棒球部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