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别的。謝墨回安排自己在這裡休息,他隻需要聽謝墨回的,好好休息,等待他們的消息就好。
景昭斜倚在沙發靠榻上,閉目養着神。
閉着眼時聽覺總比平時靈敏,景昭逐漸能聽見沈時昀在一旁忙來忙去的簌簌索索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還像是被刻意控制着放低過的,每一步都小心地收着音量,似是不想叨擾到正休息的景昭。
本就思緒繁亂,注意到這聲音後景昭也休息不起來了,便直接睜開眼看沈時昀到底在幹什麼。
沈時昀捧着一瓶被擰開的運動汽水,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圍在景昭身邊猶豫着。
幾乎是上次相同畫面的重演。
“是要讓我喝這個嗎?”景昭好奇。
景昭懷疑,沈時昀不會是真的要“故技重施”,想如上次在同一地點所做的那般,手持掌心的這一瓶運動汽水,喂食自己吧?
“嗯,你喝。”像是做了必須痛下決心的不少的心理鬥争,沈時昀最終還是沒敢說出想要像上次那般喂景昭的話語,隻是将運動汽水直接遞給景昭。
看來謝墨回的威懾還是有不小的用處。
景昭沒有接。
他覺得有些好笑,這人之前明明是最跋扈急躁、對自己最初的态度也是最不好不友善的那個,現在卻在自己這兒束手束腳、委委屈屈的,成了最窩囊憋悶的一個。
景昭本也無事,便動了作弄眼前這人的心思。
“你過來。”景昭叫他。
沈時昀不明就裡又欣喜若狂地湊近,手裡将景昭剛才沒有直接接下的那瓶擰開好的運動汽水再次遞了遞。
景昭這次接過,卻也沒有喝,而是将汽水放到沙發旁的置物桌上,拉着沈時昀在另一邊坐下。
“我剛剛好像也别到了,小腿好疼,你幫我揉揉吧?”景昭在沈時昀坐下後,直接将雙腿伸到沈時昀膝上,嬌柔地吩咐他道。
“好、好...”沈時昀哪還有什麼别的想法,從景昭将腳翹到他膝蓋上開始,他腦中就已經是大爆炸般的空白一片,強光蔓延,将一切都吞噬殆盡,耳旁也隻有嗡嗡嗡的一陣陣嘈雜,近乎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的世界裡,仿佛其他一切都在逐漸消失。
隻剩下了景昭主動擺在他膝頭的兩條又直又細、看上去脆生生但摸上去卻又軟綿綿的小腿。
沈時昀着了魔般伸手想去捏,卻隻覺得手臂連帶手指都全無力氣,指肚搭在景昭腿上,來回摩挲着,更像是愛撫,而不是按揉。
而景昭的小腿肚也貼着他的膝頭,并源源不斷地散發着屬于景昭的熱度,随着那熱度一同在沈時昀五感中化開的,是景昭身上芬芳馥郁的體香。
看的、聽的、嗅的、觸碰的、甚至舌尖分泌回蕩的,都變成了和景昭有關的東西,沈時昀已然如陷入沉眠般被景昭魇住了。
他從頭到腳、一直到接觸着景昭小腿的手指尖都太過激動,激動到已經越過那個極緻的臨界點後,變成了一種近乎有些折磨的酸脹、麻木的感覺。
隔着薄薄一層皮膚推過景昭鋒利輕盈的腿骨,又繞到下方按揉景昭線條流暢的腿肚,沈時昀不住地震顫着,遙遠的天際邊似乎有一道什麼聲音,正協同自己已敗退得所剩不多的意志力,和世界上最強大、最有魔力也最有魅力的“敵人”做鬥争。
那聲音在每次他要全然失去意識、滑向享受極樂的深淵時傳來,“——!”“——?”
是什麼?沈時昀此時像是被蒙了一層罩子,對外界看不見也聽不見,自是捕捉不清楚。
直到那聲音越發臨近了,直至變得突兀、變得轟然,眼前遮擋視線的白光也一同褪去,某個人影随那聲音一同浮現——
是謝墨回的虛影背着光向他走來。
而那個謝墨回口中說的是:“沈時昀——”
“我是讓你照顧景昭。”
“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沈時昀聽到這句話後“刷”得一下冷汗直冒,陡然驚醒了。
熟悉的室内場景回到沈時昀的眼前。
沈時昀現在确是雙手按捏着景昭的小腿,但隻是老老實實地幫景昭按着摩。
剛才衍生發散的一切,都隻是沈時昀觸碰到景昭的小腿後,太過激動缺氧而導緻的不切實際的狂想。
休息間裡也隻有他和景昭兩個人。
沈時昀放下心來,還好,還好,他并沒有再次被謝墨回抓到觊觎景昭的“罪行”。
沈時昀不知道的是,上次他單獨和景昭在這一間小休息室待過後,謝墨回已經在這間練習室,包括這個附帶的休息間裡裝上了全天候無死角的攝像頭。
沈時昀給景昭進行小腿按摩的全部畫面,都已經實時傳導至了謝墨回的手機中。
謝墨回靠在專車後座,臉色陰沉地盯着這雖沒聲音、卻已足夠讓人理解發生了什麼的監控直播畫面。
剛才那種壓抑、嫉妒、苦澀、憤怒的種種情緒,再次如洪潮般,席卷了謝墨回已愛景昭愛到癡狂、愛到不理智、愛到不聰明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