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朝後瞥了一眼被甩到灌木叢上、看起來沒什麼大事但表情很是驚愕、且手上還托舉着那台攝影設備、忠實地将這一切都記錄下來的沈時昀,心道,完了。
本來景昭自己就“出師不利”,加上謝墨回這樣中途擾亂,更顯得景昭的所作所為是小打小鬧、稱不上号了。
論起來,景昭他今天不過是逼愛惜嗓子的大vocal給自己唱歌、頂多算是小小的欺壓而已,謝墨回這才是真“狠人”、真“隊内霸淩”的行為呢。
今天這由沈時昀拍下的素材肯定是不能用了。
景昭知道自己和謝墨回這連半途車程都忍不下來的破戀愛腦是說也說不通的,索性便也沒什麼好說的。
景昭瞪了一眼身旁又開始變得半瘋半怒半委屈半噙淚的謝墨回,不想理他。
他直接重新将椅背降下,别過頭去、假裝入睡。
謝墨回卻也追着景昭将椅背降下。
他側躺朝向景昭的方向,喃喃道:“昭昭,我也可以給你唱歌的......”
說罷,謝墨回帶着氣聲,開始接着唱起剛剛沈時昀給景昭唱的同一首催眠小曲。
“寶貝...”“寶貝...”“我最親愛的寶貝...”
明明是相似的字句,謝墨回卻唱得遠比沈時昀纏綿又深情得多,讓人想忽視都難。
景昭越想越氣、越想越睡不着,心頭火起,他轉過身來面向謝墨回,兇道:“好了,别唱了。”
謝墨回在最後一聲“寶貝”的“貝”字沒唱完時被景昭截停,他那一聲“寶...嗷”的尾音,柔情蜜意地降下來,像是一聲最親密的愛侶間的呼喚。
謝墨回因為兩人現在這雙雙躺倒着、格外像是同眠共枕着的姿勢而内心躁動着,癡癡地黏着景昭的眼神幾乎馬上要流出蜜來。
景昭盯着他越發晦暗危險的眼神,又心煩又無奈。
“你教我怎麼唱好我的那段副歌吧。”景昭提議道,想給謝墨回找點除了無端癡迷于自己外的别的什麼事兒幹。
他們這段時間在出道舞台前所做的練習自然不止是對編舞、隊形上的熟練和精進,還要練習在舞蹈的同時開麥的穩定性。
景昭雖知道自己最終不會上舞台,但為了平時不會被一直留下來加練,也還是想将這些無論跳或是唱都盡量掌握。
“好啊。”提起工作,謝墨回倒是稍稍正經了些許,他開始給認真地給景昭講解起在哪一個唱段該如何用喉嚨的哪一個部分準确發聲的技巧起來。
景昭學了幾遍都唱不對,似是喉管裡該顫的地方總是顫不到位。
“像這樣。”謝墨回握住景昭的指端,放到自己的脖頸喉腔中部、喉結兩側聲帶的位置,讓景昭感受着他的此處是如何發聲、如何震動。
“嗯。”景昭仔細摸着謝墨回的脖頸兩側觀察了一會兒,好像有點明白了。
“你看我做的對嗎?”景昭也依樣畫葫蘆地将謝墨回的手托到自己的頸部,讓謝墨回探着他那薄如蟬翼的皮膚,自己“嗯嗯啊啊”地學唱起來。
兩人的手各自覆着對方的脖子,氛圍在景昭單方面的無知無覺、謝墨回單方面的處心積慮中,又滑向了說不盡的旖旎。
謝墨回本來還是有真心要教景昭的意思的。但不知怎的,他的手在景昭那又柔滑又細嫩的皮膚上貼得久了,就好似生出來了自己的想法,開始不聽他使喚般地小範圍蹭弄摩挲起來。
景昭到底唱得怎麼樣、發聲方法對不對的,通通已蒸騰出他的腦子之外。
“你在聽嗎?”眼見謝墨回的眼神發癡發醉般地飛得遠了,景昭生氣地“哼”地咳了一聲,試圖通過喉頭的猛然震顫,喚回眼前謝墨回的神智。
但這一咳一震,景昭喉結便如一片柔軟中透着硬質的羽毛梗般、輕輕躍動着搔過謝墨回本就因觸碰着景昭而變得無比敏感的指腹。
聯想到喉結是除某處外、男人的第二個最重要的部位,謝墨回愈發不受把控地渾身輕顫。
他觸碰到了景昭的喉結,或許有一天,他也能觸碰到......
兩人均是躺倒的姿勢引發了更深的聯想,謝墨回濃重的呼吸噴湧而出,打在自己連接着景昭脖頸處的手背上。
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謝墨回的另一隻手試探性地想要趨近、攀附上景昭的嘴唇,想在其飽滿鮮潤的唇線的邊緣揉搓......
“你——幹——嘛——?”景昭也仍捏在謝墨回脖頸的指節卻比謝墨回覆上來的手動作得更快。
他邊質問邊用力掐着謝墨回的喉頭,将謝墨回毫不留情地推遠,手指收緊,鉗得謝墨回揚起了臉、快要窒息。
謝墨回想要觸碰景昭嘴唇的手因為避無可避的喉頭緊噎感而投降般地脫力垂下。
在有效制止了謝墨回的行為并稍作懲罰後,景昭松手,在将謝墨回真的掐出什麼好歹的臨界點、重新賜予他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