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的組織一貫主張神秘主義,他們不允許自己的成員暴露在大衆之下——但黑澤陣定位略有些不同,他被組織賦予了重望,大緻是想要将人培養出恐懼的象征,因此黑澤不需要和其他重點培養的成員那樣擁有黑白兩面的雙重身份,因此也不必擔心明面身份的暴露後,給他們組織帶來社會關注與輿論的反噬。
所以,黑澤被允許在一定程度上露面。
例如在裡世界的露面,就是基本不受限制的。
而他和身為裡世界成員尼昂的數年交鋒,與其按照規定所上交的報告,就這麼成為了他所在的組織關注、觀察,并最終打算招攬尼昂這個自由雇傭兵入夥的原因。
尼昂的任務完成率是百分百。
這些年全國各地想要招攬尼昂這一雇傭兵的組織,自然少不了。
但他們誰都供不起尼昂的花銷和他堪稱任性的行事準則,因此都不得不知難而退——沒人敢因此記恨尼昂,雖然請他實在是囊中羞澀,放走又讓人寝食難安,可畢竟上一個招攬不成心生殺念的家夥現在墳頭草都快有三米高了,在黑市放通緝令也沒用,反而可能會被當事人發生然後“友好”找上門交流,所以不知難而退也實在不行。
總之。
——【我拒接女士和小孩的單子,也不會放棄自己接私單的權利。】
——【一個合格的紳士可不會放棄他的準則。】
尼昂把入職條件挂的明明白白,包括一單任務的最低工資。
紳他媽的士。
黑澤陣對此嗤之以鼻。
一個雇傭兵,打起架殺起人來比誰都狠的野狗,在那虛僞的裝什麼衣冠楚楚。
但不管黑澤陣情不情願,他的上司還是聯系了尼昂。
黑澤所在的組織——因為沒有名字,後來被尼昂戲稱為“酒廠”的隐蔽存在——最開始也不太樂意尼昂提出的條件。
他們以為尼昂好女色。
所以他們動了腦筋,派了組織的大美人和核心成員——貝爾摩德去做說客引誘對方。
但出乎意料,尼昂雖然對貝爾摩德态度極好又禮貌,卻從來不越界,并仍舊不肯讓步。
尼昂對着大美人說客行吻手禮,然後微笑着,用低沉的嗓音輕快的語氣緩緩道:“堅守準則的男人才更有魅力,不是嗎?”
貝爾摩德被逗笑了。
于是結果變成了這樣:尼昂的條件不變,隻是他答應貝爾摩德,不會去幹涉其他人去處理、做他不樂意做的任務。
……那個該死的花花公子。
黑澤陣格外不爽的咂舌。
讓他更不爽的是——那混蛋在入夥後,被他的上司安排成了他的搭檔。
上司:“尼昂不幹的活,你幫忙收收尾。”
黑澤陣:……
我收他腦殼!
。
不管黑澤陣情不情願,他們還是被迫搭檔了。
然後兩人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過了近乎一年,最終勉勉強強算是達成了平衡,默認互不幹涉。
尼昂是個行事作風甚至是性格,都完全與黑澤陣截然相反的人。
尼昂他很任性,且相當自我。
喜歡裝模作樣,性格很是張揚,而且一貫喜歡在任務裡做多餘的事情。
像是做假身份□□的時候,從來不改“尼昂”這個名;像是總喜歡用大費周章的手段去完成工作——明明動作越多,痕迹就越多,但他就是不改這個陋□□是我行我素。
“活着不為了開心快樂,那根本沒有意義。”
銀眸的男人振振有詞,他翹着腿,叼着煙,攤開一隻手,語氣滿是理所當然,帶着顯而易見的傲慢:
“反正,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失敗。”
“既然不會失敗,那我為什麼不用我高興的方式上班呢?我樂意,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黑澤陣懶得再多費口舌。
他一般不管自己的搭檔,對其的要求極低——隻要對方能完成分内的工作就行。
但唯獨一件事除外。
……
代号貝爾摩德的組織大美人,是個實際年齡和外表截然不符的女人。
在尼昂入夥之後,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很喜歡去撩撥這個年輕的小紳士。
畢竟成年人會有自己的生理需求。
而貝爾摩德的男伴一向不少,一夜情對象換了又換。
在裡世界打工的人,講節操的才是少數,畢竟哪天說不定就死了,及時享樂才是這邊世界的真理。
貝爾摩德眼光很高,除了必要任務外,她有蠻長一段時間都沒遇到單純感興趣想撩的男人了。
她難得對一個還沒拿到代号的組織新人有點想法,卻意外的被對方婉拒。
尼昂從來沒有女伴。
也從未答應其他女性的示好。
“你這個小騙子。”
貝爾摩德埋怨着,倒是沒多生氣,畢竟對方是真的很會讨女人喜歡,出手大方不說,那罕見又漂亮的銀眸也被他利用到了極點,讓人被婉拒也不會覺得不快、掉面子:
“說得那麼好聽,但你上床從來都不選女人。”
尼昂眨巴眼,“非得說的話,我男女都無所謂——隻是既然無所謂,僅僅為了解決生理問題,那根本就沒必要用一夜情去傷害可愛女士的真心。”
“哎呀,那麼男人的真心就無所謂了?”
“誰在乎男人怎麼想?”雙标的家夥用溫和的語氣說出冷酷無情的話,然後歪了歪頭:“您怎麼認為呢?貝爾摩德小姐,對您過去的男伴?”
“喔。”情場的魔女貝爾摩德彎起紅唇,她笑聲動聽,眼眸冰冰涼涼:“你說得對,那當然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