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昂早就看搭檔的車不順眼了。
再怎麼改裝也是老古董,而且某個家夥為了自己愛車的安全,還曾經把他的賓利推出去擋子彈的事——尼昂對此也耿耿于懷。
雖然他的确經常換車,那個時候他也的确已經琢磨着該換車了,遠沒有黑澤陣那般對車的愛護——但這不代表他能随随便便看着自己正在使用的車被人随便糟蹋。
尼昂嘲笑完黑澤陣之後,就單方面挂斷了對方的電話。
他此時正哼着小調坐在自己的套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并對手機不斷響起的那針對搭檔的号碼專門安排的狗叫鈴聲置之不理。
黑澤陣打了多久的電話,狗叫鈴聲就汪汪汪了多久。
叫的越久,尼昂就越愉悅。
哈,他仿佛都能看見搭檔那氣急敗壞又拿他沒辦法的臉了!
。
次日。
晚上十點。
尼昂在倫敦地下拍賣行,以一千多萬美元拍下了一套用鑽石點綴,包含耳墜,項鍊與戒指三件套的克什米爾藍寶石首飾。
等拍賣會結束,簽字、付完款并取貨後,手頭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的尼昂,直接駕車返回了自己度假的酒店。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零點多了。
路上基本沒什麼人,車也少了很多,這也導緻剛剛返回的尼昂一眼就看見了在酒店路邊不遠處停着的保時捷。
——那是輛保時捷356A。
和昨天本該陣亡的某輛屬于黑澤陣的愛車一模一樣,隻是看着新了很多。
這過分的巧合與眼熟,着實讓尼昂詫異了起來。
恰好此時,那輛保時捷的後排車窗滑落,露出了坐在裡頭的女人。
美豔的女人畫着豔麗的紅唇,那頭灼目的金發在路燈下更是仿佛閃閃發亮,如同流淌的黃金。
尼昂一愣,不由踩下了刹車,讓自己的賓利緩停在了那輛保時捷的對面。
他也滑下了車窗,和後排的金發麗人對視着。
“貝爾摩德小姐。”尼昂露出笑容,低聲喊道。
貝爾摩德嘴角上揚,她擡起手,對着尼昂飛出一個暧昧的飛吻,然後一張一合的擺着口型:
“跟·我·來——”
貝爾摩德話還沒說完,載着她的保時捷就重新啟動并向前駛去。
尼昂幾乎能夠看見被打斷的貝爾摩德那不滿挑起的精緻眉梢。
尼昂跟了上去,并同時在心底坐實了自己的猜測:開車的果然是黑澤陣。
貝爾摩德在組織的地位不低,加上這标志性的車——也就黑澤陣那麼膽大妄為,又不解風情了。
但是啊……
黑澤陣那家夥的保時捷,難不成是批發的嗎?
才一天功夫,這種稀罕又早已停産的老古董,他哪來的又一輛???
他炸的都沒成就感了!
要不再來一次?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庫存?
在心底嘀咕着,尼昂不遠不近的跟在其後。
直到漸漸駛到了偏僻無人的地方,尼昂的賓利才緊跟着前方的保時捷停了下來。
後排的貝爾摩德優先下車。
穿着束腰羊絨冬裙和黑色高跟長靴的她盤着手,懶洋洋的背靠着身後的保時捷。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隻是看着不遠處剛剛停下的賓利,仿佛正等待着什麼。
尼昂用左手撈起剛剛拍來的裝着昂貴首飾的盒子,并将其捏住背在身後。接着用右手開門下車,他面帶笑容走向貝爾摩德。
彎腰托起女人的手,有着銀眸的男人虛吻了一下對方的手背:
“好久不見,貝爾摩德小姐。”尼昂面帶笑意,用優雅的倫敦腔說:“今天的你還是一樣的光彩照人。”
“你永遠都不會讓我冷場,小可愛。”貝爾摩德輕笑了幾聲,“和另一個沒半點風情的家夥完全不一樣。”
沒風情的黑澤陣冷哼了一聲,他臉色陰沉的盯着尼昂。
尼昂不慌不慌的回視了一眼,并在起身之後與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是因為昨天剛剛炸了黑澤陣的車,所以打算避着人,更不是因為對方眼底的殺意而退縮。
——尼昂隻是單純不打算在女士面前,和黑澤陣這家夥站一排而已。
黑澤陣今年22歲,隻比尼昂大一歲。
前幾年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兩人還差不多高,但偏偏小一歲的尼昂發育停止的更快,他身高早早就止步于185cm,而黑澤卻已經在年初就突破了190cm。
185cm的身高不能說矮了,至少在英國和絕大多數歐洲地區都屬于中上水平,尼昂也沒什麼身高包袱——但輸給了死對頭這件事還是讓人不太爽——他無數次嘀咕黑澤這擺明也是混血的家夥基因裡絕對有來自北歐那頭的血統,畢竟北歐很多地區的男性身高都很驚人,一米九隻能說見怪不怪。
總之……
雖然有些事平時他并不在意,但在私人恩怨的影響下,也能無意識的較真起來。
尼昂不愛和黑澤陣并肩站,就是這個理由——五六厘米的身高差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站一塊還是很明顯的。
反之,不站一塊就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