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調動宿敵情緒,加12分,靈脈恢複值0.32%’
果然她這位宿敵不喜歡别人同他有超出社交範圍的親密接觸。
+12分!整整12分,比昨日任何一次加得都多!
很好,她很滿意。
因昨日昏迷落于下風而憤憤不平的心,此刻舒暢不已,獲得勝利一雪前恥的顧九本欲就到此處,打算收手之時,卻在那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質清香。
香味并不濃郁,恰到好處。
可這香味對她卻似有奇效,隻是一嗅,先前波動起伏的情緒,或憤怒,或不安,或恐慌,或興奮……
此刻竟都如被成功安撫的困獸般,乖覺至極。
這種情緒得到安撫,周身戒備松懈下來的安穩感,天然地帶着蠱惑人心的作用,竟不可抑制地吸引着她,即便知曉這是那位宿敵身上獨有的香氣,也不自覺靠近沉醉其中。
以至于她本來隻是打算抱一下對方,惡心到對方拿到分數就收手。現在卻不肯松手,不願離去。
而是低頭嗅他,似動物一樣。
好香啊,怎麼這麼香,這香味以前有這麼吸引過她嗎?是不是用了自帶迷惑效果的凝香丸?越想越專注,竟一不小心說出了口。
“你好香啊,怎麼這麼香,是用了凝香丸嗎?”
話音未落,顧九理智瞬間抽回,臉上立刻便五味雜陳,好不精彩。宿敵有沒有被惡心到,暫且不表,但是她脫口而出的心裡話把自己惡心到了。
試想一下,如果一天突然被自己的宿敵從身後抱住了。那人不但抱你,還狗一樣地嗅着你的味道。如此還不夠,還要口出狂言,宛如流氓一般,環着你的腰說:“兄弟,你好香。”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個反應都是生氣,這擱誰不得惡心得半死。
顧九側身仰頭觀察着那人的模樣,自己都受不了了,那沈朔呢?讨厭與别人有身體接觸,龜毛又潔癖的沈朔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那人言簡意赅,神色自若,回:“沒有。”
然後繼續疊着衣服——
顧九:……
不是啊!這人怎麼回事!
虧自己還擔心是不是做過頭了,結果這人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不僅沒有,還在她糾結猶豫,反思忏悔的這會兒時間裡,抽空把換下來的衣服疊好了。
怪不得她還在想那心魔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播報呢。自己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大哥,尊重一下她想惡心宿敵的樸素心願好嗎?
本來還想收手了。
但這人不愧是宿敵,輕輕松松一個疊衣服的動作就能将她的勝負欲再次拉滿。
行,那就繼續!
顧九看向那人掌心,那裡淺淺攀上一層薄繭,觸感粗粝,并非表面所見的那般養尊處優,那是長年執劍修行留下的痕迹。
細細觀察不難窺見,幾個微小尚未愈合的傷口在掌内零星分布着。
隻需瞧上一眼,顧九便知曉這是那人練功時受的傷。
這人竟将以前的練功不要命習慣保留到了現在,還以為他都到了打遍修真界無敵手的程度,修煉力度至少會稍微減輕一些,沒到還是同以前那般刻苦。
這般刻苦,再加上這人極高的天賦,與超群的領悟力。
在她昏迷的這七年裡,也不知現在這人的修為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了,怪不得有底氣敢當着那麼多修真門派的面,将自己裝進乾坤袋裡,堂而皇之地帶到這裡來,還一藏就是這麼多年。
怎麼覺得這人比自己更适合當反派?難道是跟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宿敵,潛移默化被影響了?
近墨者黑了?
不過,她知道該怎麼惡心他了.
隻見顧九挽在那人臂彎,小鳥依人般靠着他,将他手握在掌心,指尖劃過那人因為今日修煉而留下的細微傷口,嬌滴滴地說:
“沈郎,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會心疼的,以後不許這樣了。”
這樣總該生氣了吧。
顧九擡眸,那人依然是一臉平靜,隻點頭道:“好,都聽夫人的。”
可惡!這人怎麼回事啊。
那這樣呢?她就不信自己今天看不見沈朔生氣了。
顧九持續動手動腳——
一會兒挑起人家下巴,說:“沈郎生得真是好看,小菩薩似的,我摸摸。”
一會兒捏捏人家肩臂,說:“沈郎平日練功真是刻苦,這肌肉安全感十足呢,我捏捏。”
一會兒牽牽人家小手,說:“沈郎的手纖細修長,賞心悅目,我牽牽。”
一會兒摸摸人家腹肌,說:“沈郎腹肌練得真是好,我摸摸,喲,好幾塊呢。”
……
以前這老古闆被她碰一下像是沾了什麼邪祟一樣,她現在都做得這麼過分了,手都快摸抽筋了。
這下總該生氣了吧
那人神色平靜如舊,語調清冷,道:“夫人還摸嗎?”
顧九:……
“不摸!”
淦!
這人怎麼個事,心如止水到了這個地步?她做了這麼多,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識海中的心魔跟成了啞巴似的。
被自己親了一口後,臉皮這麼厚了?當年那個随便調戲就臉紅的小古闆呢!!!
被自己那一口給親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