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流氓!
胸中怒氣蓬勃旺盛,無處發洩。
顧九于是屏息凝神,将昨夜體内積蓄的靈力彙集在掌心,隻見兩掌之間立刻彙集起一個白色的球體。
她深吸一口氣,将兩掌之間約摸銀盆大小的球體,壓縮至拳頭大小。
白色靈力球因為急速壓縮,體積迅速縮小,爆發力驚人。
此刻顧九掌中那球,閃耀着灼人白光,可聞其内靈力沖撞相擊刺耳之聲。
她氣勢洶洶跳下床,踩在厚實地毯上,一腳踹開門,将手中的靈力球抛出去,往結界上砸去,試圖将其擊破,逃出這死宿敵的房間。
自己當前的靈脈也不過才恢複了6%,即便因為昨夜那溫泉水的作用,體内靈力大幅提升了,但對上沈朔設下的結界,還是不夠看的。
所以她本來也沒有強求自己将那破結界擊碎,不過是為了發洩情緒而已。
但哪曾想到,手中的靈力球被甩出後,并沒有因砸到結界而散開,而是直接落在院中一盆栽處。
花盆被靈力震碎,化為粉末,其内栽種的靈植被連根脫出,元氣大殘癱倒在一旁。
嗯?
顧九将手收回,目光凜冽,細細觀察着房門前,先前的那道結界竟然消失了。
沒有結界了?
好機會!!!
定是那小菩薩昨夜解開後,忘記了此事。
顧九立刻提着衣角,赤腳越過門檻,跑入院中,果然沒有阻攔,真的沒設結界。
她心下暗喜,立刻回去穿上鞋子,将披散的頭發用系繩綁上,不至于阻擋視線。
依照着少時多次來此地的記憶,沿着青石台階,踏過鵝卵石路,目的明确向着院子出口一路奔去。
雖然自己此刻的身體并未達到她原本設想的逃跑狀态,但是現在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畢竟一向嚴謹細緻的小菩薩竟然忘了重新設下結界了,這種機會錯過這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不管了,賭一把。
顧九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直奔院子出口,期間不斷觀察着四周情況,并祈禱着沈朔别突然回來。
她此刻神情專注,動作利落,若非體力稍差,定能如當年那般。
将沈朔惹得提劍追着砍時,于這院中潇灑奔走,唇間帶笑絲毫不見慌亂,那副遊刃有餘的欠揍模樣。
一路順暢,期間并未有變故發生,終于到了院子出口。
顧九眉眼染上笑意,因為一路小跑,額前浮着一層薄汗,呼吸急促微喘。
隔着那道門框,擡眼向外望去,能窺見玄天宗其他峰的景象,瞧得其他建築。
隻要越過此門,她知曉有一條小路,可以快速到達山腳,到時候可混入後廚去,以她現在的靈力,稍作僞裝的能力還是有的。
而玄天宗每日傍晚時分,後廚都會将今日的垃圾運往山下,自己可以混入其中,随同運輸垃圾的隊伍下山去。
隻要能逃出玄天宗,天高地闊,偌大個修真界,難道還沒有地方讓她藏起來。
若她想躲,沈朔是找不到自己的。
顧九長呼一聲,調整着呼吸,擡袖将額前的汗液擦淨。
踏步向前,徑直往這扇通往自由的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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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丘
一劍揮下,劍氣浩然,長劍直擊那妖獸心髒,一擊斃命。
妖獸連呼喊聲都未曾發出,便已倒下,再無生機。
沈朔将青霜劍拔出,拭去其上妖獸血迹,收劍入鞘。
旁側站着幾名玄天宗的弟子,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挂着彩。
他們接到任務,來此地捉拿一作惡數月,殘害數百村名的妖獸。
這妖獸等級并不高,隻是中下等級。
幾個弟子并非第一次除妖,早已參與過多次曆練,斬除過多隻比這妖獸等級還高,還兇狠的妖。
本以為隻是一次普通的曆練,卻沒想到這妖獸卻似變異一般。
非但體格巨大,其所展現出來的攻擊能力也遠遠超它所處的等級,甚至能比高階妖獸還難以對付,屢次重傷他們,接連敗下陣來。
若非少宗主及時趕來,恐怕他們得交代在此處了。
不愧是少宗主,隻一劍便将這近乎要了他們命的妖獸收下了。
此刻獲救,衆人繃緊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眼底溢滿了仰慕憧憬之色,目光跟随沈朔移動。
隻見他緩步移至那妖獸屍體前,掌心停于它心髒上方。
藍白色靈力向外溢出,自那妖獸心髒取出一枚朱紅色殘片。
沒了這殘片,那妖獸的屍體立刻縮回正常大小,癱軟在地。
沈朔面色凜然,垂眸看向手中殘片,眼底晦暗不明。
這是第六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