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亂步?”爸爸問道。
江戶川亂步:“雛乃的同學不是要轉校了嗎?不如……發表會那天,喊她幾個朋友也一起來聽?”
福澤雛乃:“……”
說起來,這次她發表會的選曲,正是埃爾加名曲《愛的禮贊》。
這首歌是作曲家寫給妻子的。因為種種原因,兩個人的愛情遭到了父母的反對,是突破了重重困難才走到了一起。
别說,如果苗子醬一起聽了這首歌……還真的有可能和千葉君說出自己的想法!
然後,大功臣就成了邀請他們來聽發表會的江戶川亂步!
“……”
福澤雛乃雖氣,可想了半天,發現能怪的好像也隻有沒想到發表會的事的自己,又沒有理由不讓苗子他們來,最終,福澤雛乃也隻好同意了這個決定。
她能做的也隻有拉好一點了,這樣亂步“邀功請賞”的時候,還能說一句是她拉得好觸動了那兩個人。
于是,福澤雛乃化悲憤為動力,這幾天練琴更刻苦了。
爸爸和亂步倒也沒覺得什麼,隻是以為發表會那麼多人,雛乃的小同學這次也要來,所以雛乃怕自己到時候發揮失誤。
轉眼就到了星期六發表會的前一天。直到晚上洗完澡被爸爸提醒,福澤雛乃才發現,家裡這天正好輪到她洗衣服了。
是的,為了鍛煉雛乃的動手能力,像洗衣服、用吸塵器這些簡單的活,她和爸爸是輪流做的。
聽到“洗衣服”這個詞,福澤雛乃突然又有了鬼主意。
他們家是隻有洗衣機而沒有烘幹機的,洗完的衣服必須要晾。她隻需要把江戶川亂步的衣服全部洗掉就好了。
現在是梅雨時節,一天晚上衣服根本晾不幹!
這樣這家夥明天就沒有衣服去她的發表會了!
那麼他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穿爸爸的對于他來說有些過于寬大的衣服,要麼穿她衣櫃裡拿幾件号買大了,隻能等再大點再穿的女裝。
這樣的話,江戶川亂步一定要麼選擇不去發表會,沒機會對苗子醬他們說什麼,再要麼,就是讓來場的所有人看到一個奇裝異服的家夥。
好主意!
雛乃這麼一想,立即照辦。等爸爸回了房,而亂步去洗澡之後,就把他衣櫃裡能穿的抖扔進了洗衣機。
洗完了,這才把人喊過來,委屈巴巴地指了指二樓陽台上滿滿一晾衣架江戶川亂步的衣服。
“對不起,爸爸——”福澤雛乃哭唧唧的,“我不小心把亂步所有衣服都洗了……”
“……”
即使是福澤先生,那麼短暫的一刻,也開始懷疑雛乃是不是故意的。
可江戶川亂步仿佛一點也不在意這些一樣,跑進房間,很快抱着一套衣服出來了。
“沒事的雛乃!正好我之前把洗好的衣服放在壁櫥裡結果忘了。”
“是——!”
“……”
“亂步,”福澤雛乃眼睜睜看着爸爸有幾分好笑地說道,“下次衣服不要随便亂放了。”
她……又失敗了?
…………
都已經失敗了,福澤雛乃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故意再把這套衣服也洗了。她洩氣般回去睡覺,為明天的發表會養精蓄銳。
惡作劇又失敗了,她隻剩下了用心演奏。
第二天的發表會,她和爸爸分别後,就一個人背着琴去了準備室。
這次發表會還是挺正規的,不少在音樂教室或者跟着熟人學習,甚至自學弦樂器的人都來了。不但有小提琴和中提琴,雛乃還看到了好幾個背着大提琴的人。
人一多,主辦方也就顧不上每一個。就比如小提琴的調弦,就隻好雛乃自己來進行。
然而——
“啪嗒——”一聲,最細的E弦(1)斷了,掉在了地上。
福澤雛乃:“……”
很不巧,她的譜子,每根弦都要用到,缺一不可。E弦上的音,還是最多的。
話說,這裡有沒有準備琴弦啊……
雛乃正準備去問問工作人員,正巧和一個歐洲面孔,帶着白帽子,背着大提琴琴盒的人撞上了。
那人一眼就看到了雛乃手上隻有三根弦的小提琴。
“是琴弦斷了嗎?”他溫柔地問道。
福澤雛乃忙點點頭。
雖然上午的演出都是在校學生,但因為大提琴學的人不多,所以大提琴部分夾雜了幾個成年人。
她好像也确實再演出名單上看到了一個外國名字。
費奧多爾……還是什麼來着?表演曲目是柴可夫斯基的《C大調弦樂小夜曲》。
想必這個人就是費奧多爾了。
可他是拉大提琴的,怎麼也不會有小提琴的弦吧?
“你叫什麼名字?”費奧多爾問道。
“福澤雛乃……”
“福澤……”費奧多爾一邊看着演出名單,一邊道,“雛乃醬是第三個演出啊,這時候去附近找樂器店買弦應該來不及了,我幫你問問吧。”
“嗯……”
福澤雛乃覺得,這個叫費奧多爾,看名字應該是露西亞人的家夥,還挺好心的。
先是從工作人員那裡确定了沒有備用的琴弦,然後就開始問其他參演者。幾分鐘後,還真的給雛乃借到了一把和她用的一樣是3/4規格(2)的小提琴。
此時雛乃也差不多要去候場了,道了謝後,她便向後台走去。
真是個好心的露西亞人呢。雛乃想。
隻是她根本沒注意到,費奧多爾去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備用琴弦的時候,工作人員說,實在不行可以和别人交換出場順序,出去買琴弦。
“不用了,”露西亞人笑着說,“這樣就太麻煩别人了。我去問問哪個參賽者可以借一把小提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