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揚被驚地一下松開了謝沉的手。謝沉看着,默默地挑了挑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掃向沈波說道:“吳靜芳不是還在醫院嗎?”
沈波左看看蘇樂揚,右看看謝沉,最後到底還是把滿心的好奇給憋回了肚子裡:“吳姐今天已經回公司了。”
施然要靠臉吃飯,不得已要休息。吳靜芳一個打工牛馬,手上又不是隻有施然一個藝人,一堆工作還等着她安排,她哪敢休息。本來吳靜芳就讓公司損失了一個億,再休息下去怕不是直接就得當場退休。
謝沉也不同情吳靜芳,聽後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吳靜芳又打電話來催了,沈波不敢在逗留,連忙說道:“謝哥,蘇老師,賬我已經買過了,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臨走又看向了謝沉,“哥,車我先開走了,今天隻能委屈你自己搭車回去了。”
“嗯。”謝沉沒說什麼。
沈波走了,謝沉把目光落到了蘇樂揚身上。蘇樂揚卻沒敢看他,隻是挪回了自己的餐盤,拾起了銀勺,像隻慫着長耳朵的兔子默默地挖着蛋糕吃。至于被吃過的那一面,蘇樂揚已經不敢細想。
謝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真有意思,那蛋糕是挺甜的,用料也簡單,應該沒有讓人吃一口臉紅一下的功能吧?
為什麼面前的人都快從一隻白兔子變成了紅燒兔。
想到兔子,謝沉忽然感覺有點餓了。視線落到手下的刀叉上,也不知道這家西餐廳有沒有□□吃。
夏天的白晝一直很長。謝沉和蘇樂揚吃過甜點出來,天空隻有幾縷淡淡的焦色。
“謝沉。”
蘇樂揚忽然喊了謝沉的名字。謝沉斂着眼眸,瞳孔倒映着他的身影,輕啟唇瓣道:“嗯?”
“你的助理不是先走了嗎?”蘇樂揚咳了一聲,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也不懂自己在緊張什麼。他搖了搖頭,心情恢複了自然,笑得跟平時一樣神采奕奕,陽光透人,“我的經紀人會來接我,我們可以順便送你回家。”
謝沉揚眉,而後勾唇道:“好。”
他身上就一萬塊錢,能省當然還是省一點好。蘇樂揚要送他,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你等等,他還要五分鐘才能到。”蘇樂揚的眼眸明亮又動人,笑起來像是隻會甩尾巴的小狗。莫名讓謝沉有種小狗繞着自己腿間轉悠的錯覺,這麼一想,謝沉噗嗤地笑出了聲。
蘇樂揚迷茫地睜着圓眼睛,不明白謝沉在笑什麼,但總覺得跟自己有關系。
沒等他搞明白,兩個不知道從哪拐出來的小孩打打鬧鬧地直沖他們而來。眼見着就要把蘇樂揚撞倒,謝沉眼疾手快地攬住了他的腰,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懷中來。
熟悉的潮濕灌木的清新味撲入蘇樂揚的鼻尖,蘇樂揚懵懵地擡起了頭,首先看到的就是謝沉白皙的脖頸和分明的喉結。
手下是他緊實的胸肌,謝沉看着瘦,但隻有跟他近距離接觸過的蘇樂揚才清楚,被衣服包裹下的這具身體有多麼的強壯和結實。
謝沉見他一動不動,皺了皺眉:“受傷了?”
蘇樂揚艱難地從他滑動的喉結上收回了目光,搖頭晃腦地道:“……沒有。”
謝沉抓着他的手,與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然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把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蘇樂揚被他盯着,有種雖然穿了衣服卻渾身赤.裸被看了去的羞怯,睫毛一顫一顫的,又弱小又可憐。垂下來的另一隻手更是無處安放,腳趾都要蜷縮起來了。
“謝沉……我真的沒受傷。”所以别看了。蘇樂揚臉皮薄得跟一張紙似的,感覺再被謝沉看下去,他這張紙就要燒成灰了。
謝沉确定他沒受傷就松開了他的手,視線在收回來之前還在他的身上打了個轉。蘇樂揚的心髒,似乎跳得很快,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某個念頭從謝沉的大腦中劃過,因為速度太快,他沒能成功抓到。
那兩個撞人的小孩沒敢跑,被謝沉陰沉冷厲的眼神吓到,站在原地等着道歉完才嗷嗷哭着跑回了父母的身邊。
後面蘇樂揚的經紀人過來把謝沉送回了住的地方。
蘇樂揚趴在車窗邊,直到謝沉的身影消失了也沒收回目光。經紀人疑惑地道:“樂崽,你這副模樣像極了望夫石。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悄悄跟謝沉談戀愛了?”
“談戀愛?!”蘇樂揚驚得挺直了背,他慌忙擺手道,“不是,我們沒有。”
“沒有就沒有,你反應那麼大幹嘛。”經紀人不解,因為在開車的緣故心思很快又轉了回去,徒留蘇樂揚在後面捂着心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