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朝四處看,瞟向一處時,看似不經意回頭,嘴角抿着淺淺的笑意,曦夜适時的屏息,身形緊貼石柱,片刻過後,悄悄探出頭,男子身穿一襲紅衣,脫下外袍,緊接着挑選了個和他身行差不多的黑衣人,扒開外衣,把自己的外袍給那人穿上。
男子右手摸了摸自己臉龐,喃喃低語:“既然這麼喜歡我這幅皮囊,送你就是,何必這麼大費周章”說着,用力撕開,竟是張人皮面具,往那人臉色貼,撒上藥水,神奇的是人皮面具完美貼合。
這人,果真不簡單。
把黑衣人裝進麻袋後,瞥了一眼地上幾個黑衣人,氣氛逐漸詭異,手裡褐色的瓶子,擰開瓶蓋,往上面随意滴了幾滴,‘滋啦’化成一灘水,擡眸望着曦夜所在的方向,輕啧一聲:“出來吧,多謝閣下的迷魂香”。
在他拿出藥水那一刻,便發覺那人竟藏得好深,“閣下,好眼力”曦夜從石柱後走出來,移步上前,這才看清男子的原本容貌,蒼白如白玉,翩翩公子樣,眼尾下一顆紅痣,欲添絕色。
男子同樣在打量着曦夜,好一個英姿飒爽的女子,一身紫衣,容貌清絕,身後斜跨一把刀,說不出的灑脫與帥氣。
欲開口之時,院外的腳步聲漸近,兩人相視一眼,各自尋了一處藏身之處,“哈哈哈哈哈,這樣的小美人,怎能逃脫我的手掌”陰沉的聲音夾帶着某些欲望。
“是是是,在這納元鎮,誰人敢薄您的面子,也就那小子不識相,您啊就讓得讓他見識一下您的威力”随從掐媚的哄着。
“行了,你就在這院外等着,記着啊,不論出多大的動靜,也不要進來打擾我”打斷了随從的話,迫不及待推着院門。
來人身高八尺有餘,腰大肩寬,體型寬大,臉上堆滿橫肉,雙手抱起地上的麻袋,輕手輕腳的放在一邊的床榻上,都這架勢了,曦夜頓時明了,看向躲在一旁的男子,眼裡一幅我懂了的樣子。
男子似乎讀懂的曦夜的表情,咬牙切齒,向她招手示意,兩人靜悄悄的退出房間,飛身上了屋檐,離開院落。
“怎的,你不殺他”曦夜似笑非笑打趣問着。
“偷偷告訴你,我隻會讓他生不如死,既然那麼喜歡,那就一勞永逸多好”嗜血的聲音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這種人要是惹上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曦夜倒是無礙,就當是他發洩不滿。
“在下顧容青”見他突然一本正經。
“在下曦夜”立即端正應着。
手中把玩長笛,曦夜瞧見那長笛也是紅色的,暗道這人還真是偏愛紅色啊。
順着目光,見她在打量,顧容青把長笛别在腰間,攏了攏衣裳,笑意直達眼底,“榮幸至極,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在離别之際做東請你嘗嘗這鎮上美食”說着帶她往重花樓走去。
店小二瞧見氣度不凡的兩人,紅衣睥睨尊貴,紫衣絕色清冷,看不清對方的修為,納元鎮何時來了這樣的人兒,來不及深思,立馬上去迎“客官,請”,“上好雅間”顧容青吩咐。
掌櫃本在前台對賬,聽這暗沉的聲音,擡眼瞬間,威壓襲來,不敢正眼瞧,停下手中的活計,躬身上前。
“兩位随我來”掌櫃上前帶路,小二瞧見這等架勢,更是不敢怠慢,端着上等茶水,緊随跟後。
重花樓雅間獨一間,價高常年少有人訂,雅間設在二樓,朝東南方位,往下可見街邊的荷塘,遠觀可見大半繁華街景,此上等雅間隻顧有錢人。
“招牌菜各來一份,三花酒來兩瓶,酒杯隻要白玉的”顧容青坐下後對着店小二吩咐,那小二整個人咧開嘴,一幅唯你是從的模樣。
“好咧,雅間貴客,招牌菜各來一份,三花酒來兩瓶,酒杯隻要白玉的”傳喚着,在大堂吃食的客人,有的面露詫異,有的則好奇心勝。
見店小二把菜品一樣一樣的往上送,樂不疲此,下樓之時,有人打趣:“這雅間貴客是何許人,怎的見你不厭其煩的‘伺候’”,“去去去,不該打聽的少打聽”店小二回怼,眼裡警告意味深長,雖說他的修為不高,但光看那兩人威壓不自散開,若稍微不慎,無福消受,可别說沒提醒他們。
曦夜把刀放在一旁,看着豐富的菜系,眉眼彎彎,顧容青慢條斯理的倒了杯酒,示意她自己滿上,菜系上齊,不跟他客氣。
瞧見對面的人,毫無拘束,大快朵頤,舉止間的恣意灑脫,他許久未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