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葛宏此時卻呼吸一滞,秦秦?秦嶼?家?親戚?
幼崽的身份信息直到現在都還沒查出來,他又怎麼會知道崽崽家裡還有沒有親蟲?
但,他肯定不能說實話,葛宏笑了笑,诓哄道:“唔,崽崽的家……就在雄蟲保護協會啊,親戚多着呢,而且全部都很愛崽崽喔~”
他想,隻要崽崽進了醫療中心,取一點唾液或毛發,應該很快就能匹配到崽崽的親蟲吧?
但這時候隻顧隐瞞的葛宏,實實在在的忘記了雄蟲與生俱來的精神力。
他更沒想到的是,懷中這隻幼崽的精神力,還遠高于他。
就算他已經盡量讓表情變得自然,可小蟲崽依舊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心虛的意味,尤其是那一下停頓,格外的微妙!
除此之外,小蟲崽還感覺到葛宏心跳的加快,這說明什麼?
說明葛宏要麼是在說謊,要麼就是在敷衍,總之,他似乎在掩飾着什麼?
小蟲崽忽然有種預感,或許自己以為的家,跟對方口裡的“家”并不是一個意思!
小蟲崽滿心的歡喜漸漸褪去,他将光腦塞到葛宏手裡,轉頭就揮舞着爪爪和腳腳,費力的要掙脫葛宏的懷抱。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裡種下,便會很快生根發芽,直到長成參天大樹。
小蟲崽信不過葛宏,他決定先去找秦嶼商量商量。
但葛宏又豈會讓他這樣輕易離開?
一見小蟲崽要跑,葛宏意識到不妙,連忙給侍候在一旁的醫療蟲打了個眼色。
醫療蟲也很精明,立馬就将一早準備好的麻醉針朝小蟲崽屁股紮去。
安眠香已經用過了一次,還被小蟲崽一巴掌打掉,因此,這回醫療蟲直接用麻醉針從背後下手,就不信小蟲崽眼睛還能長在後腦勺不成?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小蟲崽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就算不用眼睛,也能将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
于是,那針壓根兒還沒碰到小蟲崽,就被他反手一把抓住,接着卯足了勁把針頭往旁邊一推,那針頓時就紮在了葛宏摟着他的胳膊上。
醫療蟲臉色一變,但想挽救已經來不及,還好因為面對的是幼崽,所以麻醉藥的劑量并不大,葛宏也隻是覺得手臂很麻,用不上力了。
而小蟲崽便是趁這時,四條小細腿在葛宏胸膛上狠狠一蹬,立刻就掙脫了葛宏的懷抱。
緊接着,在所有蟲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蟲崽再度沖出了陽台。
可千算萬算,他居然還是被那個直播球給逮住了!
小蟲崽氣狠了,對着纏在自己腰間的機械臂啪啪的就是好幾爪子,他甚至還忍不住蜷起身子,用牙齒狠狠的去咬。
但他那小乳牙,能咬的動什麼?機械臂連一個牙印都沒留下。
不過,幸運的是,在他這樣激烈的反抗下,那枚直播球居然采取了與先前不同的應對策略!
“滴!檢查到幼崽心跳加速,情緒過激,疑似受到驚吓!直播球即将護送幼崽去往主播身邊!”
主播?想到這枚圓球是在秦嶼房間找到的,說不定圓球口中的主播就是秦嶼呢!
想到這點,小蟲崽掙紮的力度明顯減小了不少,直播球也更加認定幼崽急需主播安撫,速度瞬間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