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景棠給他住地方确實不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偶爾還能看見一絲他小時候的痕迹。
謝弋之側身躺在床上,在看見牆上畫着幾條小魚時,忍不住樂了,“貪吃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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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鏡月峰上的這幾天過得倒也還算惬意。
除了女主還有那個男扮女裝的變态常過來煩他。
許清靈為了白景棠,常常出入鏡月峰不足為奇,倒是這個花溪雲,不去看好他的小兔子,整日跑來找他作甚。
“唉!”穿着粉色女修道服的花溪雲,毫無形象可言,呈大字型睡倒在草坪上,望着天空重重歎了口氣。
謝弋之本就心煩,見他這樣,皺着眉道:“再歎氣就滾出去。”
花溪雲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跑到他身旁坐下,非常自來熟地拿過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灌了半盞下肚,才繼續說:“你懂那種好吃的就在眼前,卻吃不到的痛苦嗎?”
“不懂。”
“……算了,你小子向來無欲無求,也沒見你真的對什麼東西上心過。”花溪雲頓了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桌子,“不對啊!那你從我那搶了玄陰丹到天衍宗來幹什麼?”
他後知後覺,上次兩人打架自己被套了話,結果卻還是不知道謝弋之到底來這幹什麼。
謝弋之靜靜地看着他,食指彎曲,輕扣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花溪雲這小子心眼少,鬼主意多,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态,如果把他拉下水,除掉許清靈也許會更容易些……
應該是又觸發了敏感詞,頭頂上空迅速聚起一朵雷雲,随即一道悶聲不響的驚雷穿過烏雲,直劈而下。
謝弋之早有預感,迅速掐了個法訣躲到一邊。
而修為被壓制至築基,又沒提前知曉的花溪雲可遭了罪。盡管他緊趕慢趕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件可以抵禦天雷的法寶,但頭發還是被劈成了焦炭,一張臉都黑的看不出人樣來,他張開嘴,吐出一口氣。
“謝!弋!之!!!”
謝弋之難得有了點愧疚之心,施了個法訣除去他身上的髒污。
花溪雲怒火沖天,“你知不知道,剛剛毀了我一件上品靈器!”
謝弋之正準備繼續忽悠他,卻見他突然斂了怒氣,恍然大悟道:“你小子,原是來幹大事的!連天道都不準你說出口?”
“……”沉默半晌,謝弋之點了點頭。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猜的也沒錯。
花溪雲一臉聰明樣,“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一般,放心,同為魔道中人我肯定站在你這邊,我早就看這群自诩名門正派的人不爽了,魔道就等着我們去壯大了!”
謝弋之從面無表情到一臉:
——你在說什麼屁話。
花溪雲沒看出他的臉色,繼續壓低聲音問道:“咱們的目标是誰?”
恰巧此時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謝師弟,花師妹!”
謝弋之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花溪雲立刻了然,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交給我!”
許清靈是來告知他們明日下山做任務的有關事宜。
昨日有附近村民來報,說他們村子裡的成年男性白天總是精神不濟,一個兩個正常,但幾乎每戶人家都是如此,怕是有妖怪作祟。因着并未出現命案,管事閣便将這個任務定級為普通,剛好交由新入門的弟子前去,由許清靈帶隊。
許清靈說完注意事項後,見初華真人并未出現,待了一會就走了。
謝弋之回想起原書中的細節。
許清靈确實出過一次任務,但隻是一筆帶過,且她帶的也不是他們兩個人。
也許劇情會因此改變。
翌日清晨。
天剛亮便有天衍宗弟子三三兩兩結伴下山。
謝弋之是被踹門聲吵醒的。
一睜眼便看見身穿月白色衣裙的許清靈闆着張臉,“該起了,此次任務我們的地方最遠,須得盡快下山。”
而她身後,花溪雲連發髻歪了都未扶正,就被她拽來了這。
他忍不住抱怨道:“許師姐,前幾日我們還有說有笑,怎麼今天如此暴躁?”
花溪雲向來“能屈能伸”。
自從來了天衍宗,師尊,師兄,師姐,喊得不亦樂乎。
許清靈頓了下,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平日裡你們諸多散漫我不管,但既然是去做任務,那便不能兒戲,即使隻是個普通級的任務,這幾日我會對你們嚴加看管,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收拾好行禮,山門見。”
說完,她沒有絲毫停留,轉身離開。
花溪雲打了個哈欠,面容憔悴。
這幾日淨跟着玉書後邊吃素了,說好的不會虧待他呢!
施了個法訣,對着水鏡整理好頭發。
又是個水靈靈的“女修”。
等他收拾完,發現謝弋之還躺在床上,“你發什麼呆呢,還不趕緊?”
謝弋之眼神落在門外,“你有沒有覺得許清靈今天怪怪的?”
花溪雲皺着眉苦思冥想,“怪好看的?”
謝弋之:“……”
他是憑什麼坐上四尊之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