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烈冷哼一聲,“你記住就好,若是再有下次,我必會如實禀告給主子。”
主子?燕随想起今日與侯榮比試時他吃的那顆不明藥丸,恐怕也是從那位“主子”手中得來的。又是私自采礦,又是能提升實力的藥丸,胡烈背後的這位主子究竟想做什麼?
“行了,趕緊把那幾車礦石運走,老子可沒那麼多閑工夫在這和你們這群愚民耗。”胡烈不耐煩地說,今日他在天絕教已經受了夠多的氣了,結果晚上這群蠢貨也來給他找麻煩。
外面傳來“辘辘”的聲音,應該是已經在拉動闆車了。姬令懷繼續在燕随手心上寫字。
—— 待其離開,再出去,勿憂。
從燕随的角度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姬令懷的小半張側臉。他看得有些出神,這個人似乎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卻又意外安心。
“停下!”胡烈倏地叫停,與他同行的一群人雖然不知道這是何意,但也都停下來了。
“大人,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一個老人讨好似的問,此人正是靈溪村的村長,姓李。
胡烈彎腰撿起一片花瓣,詭異地笑了一聲,“是有東西落下了,可惜不是我落下的。”
“淡紫色,長瓣形,這是紫苜蓿的花瓣,上面粘着的紅泥還是新的,老頭子,你們這邊哪裡長着紫苜蓿?”
李村長也反應過來,他連忙回答:“隻有後山才有,後山上的泥也是紅色的,我們可都是從村子那邊過來的,沒去過後山。”
他身後的十幾名漢子也連連點頭,生怕這位大人物一個不高興割了他的腦袋。
“哈哈,”胡烈朗聲大笑道,“不知道躲在哪條陰溝裡的臭老鼠,你聽到了吧,識相的話就趕緊滾出來,别逼你胡爺爺我親自去找!”
江潮生幾人心頭猛跳,他們幾個正是從後山那邊過來的,恐怕這片花瓣也是他們當中的誰不小心粘在靴底上帶過來的。
齊聿想要走出去,不管怎麼說這事也怪他們不小心,不能連累了天絕教的人。
誰知他才邁步,姬令懷便已踏出巷道。
“啊,這不是胡镖頭嗎,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時辰,咱們又見面了。”
“姬令懷?”胡烈錯愕,“怎麼會是你?”
見姬令懷主動走出,餘下的人自然不會再繼續呆在巷道内,也跟着出來了。
胡烈的臉色陰沉,這裡的事絕不能暴露出去,他此行帶的手下不多,其餘的全都是一些沒用的農人,哪怕吃下神藥,打一個姬令懷也夠困難了,再加上他身後的那些人的話,恐怕沒有勝算。
既然硬得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了。
胡烈一臉和善地走過來,“姬教主啊,沒想到咱們在這裡碰見了。”
他壓低聲音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為你引薦我的主子,這可是能大賺一筆的好機會啊。”
胡烈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雙赢的好辦法,若是能把姬令懷這個當今的魔道魁首拉過來,主子離他的大業肯定能更近一步。
姬令懷眉頭輕挑,道:“你主子?想不到胡镖頭還有為之效力的人,我若是加入了你們有什麼好處,僅僅這一個鐵礦恐怕是不夠吧。”
胡烈思忖了一會兒,“你還記得侯榮與你那小妾對戰時的藥吧。”
“就算加上那後勁極大、效果一般的藥也吸引不了我。”姬令懷不為所動。
胡烈搖頭,“不是侯榮吃的那個,那家夥拿錯了,他吃的是最開始的,現在這藥已經改良了不少。”
“姬教主,不是我自吹自擂,若是侯榮吃的是改良後的,你那妾室還真不一定能赢他。”
“再者——”胡烈再次壓低了聲音,湊得更近,“若是事成,别說是江湖,朝堂你也可以插一手,裴言蹊區區一個武林盟主算什麼,壓根就不足為懼。”
姬令懷瞳孔一縮,然後道:“胡镖頭開的這條件一般人還真是難以拒絕啊。”
胡烈在心裡沾沾自喜,就知道姬令懷會心動,不說别的,光是能壓過裴言蹊這一點他就無法拒絕。
誰知,姬令懷卻後退兩步,展顔道:“可惜了。”
胡烈皺眉,“可惜什麼?”
“可惜姬某不是一般人,更不會和你們這些蠅營狗苟之輩沆瀣一氣。”
他話音剛落,胡烈眼前便閃過一道銀光——是燕随的随心劍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