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二月中,溫憬知一大早便被接走,去拍封面,溫曦禾本來打算跟着去,一聽溫曦澤要帶蔺禮去檢查,立即放棄了冰坨子,不帶猶豫的選擇了甜甜的蔺禮。
溫沉德本來也想去,但他早上起來有些着涼,被溫曦澤兄妹倆制止了。
到了軍一區醫院,溫曦澤抱着蔺禮直接去了十三樓。
溫曦禾看着懸挂着的‘信息素與腺體專科’牌子,皺了皺眉:“為什麼是來這個科?不應該是去兒科嗎?”
“啊……蘇醫生在這裡啊。”溫曦澤心虛得明顯,幹笑道:“這裡又不是隻接診信息素和腺體有問題的病人,而且儀器精度更高。”
和對方生活了二十多年,溫曦禾一眼就看出來他有事瞞着自己,正打算問,走廊另一邊傳來腳步聲,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
今天蘇醫生沒戴口罩,一頭秀發盤在腦後,修身的西褲包裹着大長腿,邁着步子靠近。
年輕秀麗,那張臉第一眼看不驚豔,視線停留幾秒後,越看越漂亮。
溫曦禾看着蘇醫生邊走邊戴口罩,口罩戴好時正好走到他們面前,她眼睜睜看着自家一米九大高個的大哥突然扭捏起來,将蔺禮遞到了蘇醫生懷裡。
哦~~~
因為這個啊。
溫曦禾自認為發現了溫曦澤的小秘密,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蘇醫生胸前的銘牌——蘇閱。
“我帶她去檢查,你們在外面坐着等一會兒。”蘇閱抱着蔺禮進了檢查室。
溫曦禾拽着溫曦澤坐到椅子上,得意洋洋開口:“我知道你為什麼非要來這個醫院了。”
溫曦澤頓時一慌:“什麼?你怎麼——”
“為了蘇醫生吧?”溫曦禾揶揄的沖着檢查室的門擡眉毛:“鐵樹開花呀大哥。”
溫曦澤:……???
不解釋就默認了溫曦禾這荒唐的猜測,但解釋他又不能說實話。
溫曦澤無奈的扶了扶額,選擇了默認。
——為什麼在這裡的不是爺爺?
溫曦禾一臉我懂的表情拍了拍溫曦澤的肩膀,還開始向他傳授追人方法:“你加到蘇醫生飛書了嗎?平時别總是窩在畫室,多噓寒問暖,醫生肯定很忙,不忙的時候就約人家出來吃吃飯逛逛街。”
“包成的!”
“蘇醫生是Omega還是Beta啊?”
“我沒有其他意思啊,Beta也很好,你喜歡就行,妹妹我沒有意見。”
溫曦澤捂着臉,不想說話,過了一會兒溫曦禾還在喋喋不休,他無奈開口:“是Omega。”
溫曦禾一喜:“Omega好啊!合适,非常合适!”
溫家小繼承人的任務就交給她大哥了!
她想退休不是一天兩天了。
溫曦澤沉重的歎息了一聲。
一個小時後,檢查室的門打開,蘇閱朝溫曦澤遞了個眼神,後者立即起身,伸手攔住了想跟進去的溫曦禾。
往常溫曦禾早就鬧了,這會兒自以為看懂了自家大哥的小心思,憋着笑給大哥遞了個鼓勵的眼神就老老實實坐了回去。
溫曦澤頂着身後那灼熱的視線進了檢查室,有種想罵人,但不知道該罵誰的心情。
蔺禮躺在床上睡着了。
“坐。”蘇閱走到辦公桌後面拿起桌上的報告,指了指蔺禮旁邊的凳子,溫曦澤坐下後,她看着報告蹙了蹙眉:“情況不是很好。”
溫曦澤神色一急,蘇閱抖了抖資料,“别急,等我看完。”
她快速翻閱報告,在心裡判斷。
疼痛感那一欄顯示略有上升,經蔺禮個人口述和類比,疼痛感大緻為撕扯疼痛和刺痛兩種,等級不高,在人體承受範圍内。
不過對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來說,不算低。
蘇閱翻到第二頁,思索着折了一下頁腳。
蔺禮沒有分化,沒有産生自己的信息素,體内的情況處于一種僞平衡狀态,但也是因為她沒有分化,病情才一直沒得到緩解。
病情在平穩的加重。
蔺禮這個情況止疼藥是沒有意義的,反而會擾亂她體内的平衡,且如今的止疼藥都有一定成瘾性,沒辦法對這麼小的孩子長期使用。
好在蔺禮耐疼性不錯,堅持得下去。
比研究院醒了就又哭又鬧喊疼的那個好多了。
蘇閱看完資料,腿碰到椅子,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站着,撈過椅子坐下,看向溫曦澤:“之前的藥輕了,她已經有抗藥性,最近半個月都沒能緩解,有所加重但沒到惡化的地步。”
“我得抽一管她的血帶回研究院繼續分析。”
“她的身體情況太複雜了,我們還在努力研究,三五年可能都不夠,”蘇閱皺了皺眉,歎息道:“你們得有個心理準備。”
她放下資料,雙手環胸,食指輕扣手臂,斟酌道:“不過說這個太遠了,先等她十二歲吧。”
十二歲是分化的年紀。
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在十二歲這年分化,在十八歲這年迎來第一次易感期或發情期。十二歲未能分化的人被稱為延遲分化者,此類人會在18歲之前分化,如果十八歲依舊未能分化,此後就不可能再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