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憬知這次發情期依舊是三天結束,除了第一天蔺禮粘着要挨着她睡,此後幾天蔺禮都很‘規矩’。
不再粘人,對什麼都不熱切。
倒是她這幾日對蔺禮多有上心,有時間就會主動待在蔺禮身邊,但兩人都不是話多的性子,待在一起也是各做各的,蔺禮發呆,溫憬知便看書,雖過于安靜了些,倒也算得上溫馨。
開學日很快到來,正好這陣子溫憬知有空,一家人湊了湊時間,大早上一起跟車将蔺禮送到了學校。
小朋友去上學了,溫憬知沒有太多時間與對方相處,便歇了觀察的心思,挑了幾個導演遞來的劇本翻看。
若有喜歡的,很快就可以進組。
日子平淡無奇的過去了幾天,九月到了。
送來的劇本裡沒有溫憬知感興趣的,她便一直在老宅歇着。溫曦澤忙着畫展,日夜颠倒,溫曦禾最近不知道忙什麼,經常加班,已經連續一周宿在公司附近的住所。
往日在家的人忙得不見人影,反而是經常不見人影的溫憬知成了老宅的常駐。
九月中旬,又一個帶蔺禮去醫院檢查的日子到來,正巧碰上周末,溫憬知今日也湊巧沒有通告——八月底的那次檢查日她有活動不在家。
溫曦澤打算吃過午飯後帶蔺禮去醫院,但一直沒開口提。
在餐桌上他欲言又止的看了自家小妹好幾眼。
溫曦禾和爺爺都不在家,此前溫憬知才因為他隐瞞情況的事生過氣,上次檢查又錯過了,他有點擔心這次小妹會找理由跟着一起去。
吃完飯喝過藥,溫曦澤抱上蔺禮打算出門,溫憬知正好走過來,他頓時僵住,腦袋瘋狂轉着,想着要怎麼說才能在不惹小妹生氣的情況下拒絕她要同去的請求。
溫憬知瞥了眼渾身上下都寫着緊張的大哥,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麼,冷淡淡道:“我不去。”
既然大哥和爺爺都對蔺禮的身體情況三緘其口,證明這件事頗有些複雜,或是有不能說的理由。
那她即使跟着去了也得不到答案,就不必多此一舉讓大哥難做。
溫曦澤聽到這話瞬間松了口氣,“好。那我先帶小憂出門了。”他邁開腿又收回,似乎在糾結什麼,幾秒後轉頭看着溫憬知說:“如果小憂有事,我會跟你講的,你不用太擔心。”
蔺禮聽到溫曦澤這話,趴在對方肩上,沖溫憬知軟綿綿的笑:“姐姐别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冷眸掃過那張蒼白的笑顔,溫憬知淡淡“嗯”了一聲,越過他們上了樓。
下午三點溫曦澤便帶着檢查完的蔺禮回到了家,檢查結果沒有太大的變化。
沒變化就意味着——蔺禮的病情依舊在平穩加重。
溫曦澤心情沉重,又不敢表現出來讓溫憬知瞧出端倪,隻能躲進畫室自己消化情緒。
周末過去,周一的晚上,忙碌了許久的溫曦禾終于回到家,正巧趕上晚餐。
她脫下西裝外套随手搭在沙發背,坐到蔺禮旁邊,吸貓似的抱着蔺禮吸了口氣,起身後開口就是抱怨:“忙死我了。”
溫沉德看她一眼,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沒開口問。
蔺禮脾氣好,被揉了好幾下臉也沒皺一下眉頭,仍舊笑眯眯的。倒是溫憬知看不下去,伸手将溫曦禾湊過去的臉推開,“吃飯。”
“知道啦——”溫曦禾拖着聲音應,松開蔺禮拿起碗筷吃飯。
吃過飯溫曦禾抱着蔺禮去到沙發上,溫憬知本來打算回房看書,瞧見她倆後腳尖一轉,也過去了,坐在蔺禮左手邊。
“我們家老幺不會是想姐姐了吧?”溫曦禾笑:“居然沒回房。”
溫憬知面無表情,睨她一眼,問:“忙什麼?”
“陳家的事兒。”溫曦禾靠上沙發背,疲憊的吐出一口氣:“本來林曳婚約解除得順利,已經在對陳家動手了,但遇到了件怪事。”
“陳家背後應該沒有上層圈的家族撐腰,但卻莫名其妙難啃。”
“有股不知名的勢力一直在阻撓我和林曳吞吃股份。”
溫憬知蹙了蹙眉:“你二人聯手都沒查到?”
“可不是嘛。”想到這個溫曦禾就氣:“查不到不說,我和林曳在國外的幾個項目還丢了,那些可都是談好了隻差簽合同的,雖說都是些小項目,但這事兒令人不爽。”
“像是在警告我們。”
“我接手公司這麼久,還沒遇到過這種硬茬兒。”
溫憬知沒怎麼參與公司的事務,不了解具體情況,給不出太多建議,隻提醒溫曦禾一句:“别追太深。”
“放心。”溫曦禾知道她言下之意:“林家的股份到手這次合作的利益已經足夠,陳家的肉不多,如果實在吃不到就算了,我會注意安全。”
“嗯。”
“我們家老幺這麼關心姐姐啊,來抱一個!”說完正事溫曦禾又沒了正行,張開手就要越過中間的蔺禮去抱溫憬知,被對方抵着肩推開。
溫憬知收回手起身打算回房,一直安靜的蔺禮突然開口:“明天學校要舉辦親子運動會,老師說至少要到場一位……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