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山李沉舟勝。”
勝負已分,江思昭頗為驚訝地望着台上渾身充滿金光的青年,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每天圍在後廚的小廚子李沉舟麼?
原以為李沉舟隻會做飯,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修煉高手。
感受到身後的視線,李沉舟轉回過身,對江思昭勾了勾唇角。
江思昭立刻收回驚訝的表情,眉角揚起,舉起手對李沉舟束起了大拇指。
一邊為李沉舟開心,一邊又感到小小的驕傲。
雖然隻是名義上的師尊,并沒有教給過他們什麼術法,但他就是驕傲,他的徒弟真厲害!
看到遠處豎立的蔥白手指,李沉舟唇角的弧度變得更大了。
身後的寂懷月見狀默默垂下眼,心裡的煙花被涼水澆滅,隻留下一點火星。
師尊很好,但是待每一位弟子都很好。
“無憂。”拖着懶散音調的一聲從旁邊傳來,江思昭一看到來人,無緣地慌了下,想裝沒聽見趕緊離開,卻被林修遠提着衣領轉了回來。
“往哪跑。”懶散的語氣夾雜一絲愠怒,林修遠低頭伏在江思昭耳邊,意味不明地彎唇道:“一個瞬移符就想打發了本尊過去那麼多日的操勞,仙尊未免有些癡心妄想。”
江思昭合了合眼,當初林修遠讓他洗碗他善做主張用一張瞬移符相抵,此番怕是來找他算舊賬了。
“你想要如何?”江思昭睜開眼睛,卷翹的眼睫如同小刷子隔空從林修遠的鼻尖掃過。準備好的說辭哽在喉頭,林修遠面色怔了怔,卻沒有拉開身位,依舊維持着把江思昭攬在身前的動作。
他盯着江思昭又長又密的眼睫,手心浮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癢,驅使他撫上去。
“仙尊。”寂懷月俯身行禮。
“懷月?”林修遠似乎剛注意到寂懷月,回想方才江思昭那驚為天人的傳音術,面色露笑:“恭喜你。”
“不枉你師尊大費周折地施傳音術了。”明明是對寂懷月說話,眼睛卻盯着身前的江思昭,狹長的鳳眸微眯,仔細看夾雜着幽怨。
江思昭:......
顯然兩人都記起以前因為當初林修遠打斷江思昭催動瞬移符,江思昭對他生氣的事情了。
江思昭動了動唇,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解釋一下,他并不是在針對某人。
“我早已結嬰,加上南言教了我許多術法,怎能與舊日相提并論?”
聞言,林修遠輕笑:“那你還真是厲害。”雖然他沒有嘲諷的意思,但說出的話卻自帶嘲諷。
可惡。
江思昭攥緊拳頭,開門見山地問林修遠:“你來尋我所謂何事?”
林修遠挑眉,還沒意識到江思昭已然生氣,說道:“跟本尊去一個地方。”
江思昭脫口而出:“不去。”
林修遠噙着嘴角,耐心道:“不問問是去哪就拒絕麼?”
江思昭絲毫不為所動:“哪都不想去。”
唇邊笑意僵滞,林修遠直起身,表情變淡。
寂懷月見狀,連忙上前緩和氣氛。
“仙尊,掌門不允許師尊私自外出,并非是師尊不願。”
聞言,林修遠皺眉,他竟不知掌門師兄還給江思昭單獨設了這一條規矩。
雖說江思昭是他們掌門師兄唯一的親師弟,但這未免也看得太嚴了。
疑慮的種子在心底種下,他忽地笑出聲,伸手拉了拉江思昭的衣袖,“是這樣麼,仙尊?”
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江思昭不想搭理這個逼自己洗碗,嘲諷自己,還用命令語氣跟自己說話的人,遂轉過臉不去看他。
但短暫的幾秒鐘,林修遠已經重新想好哄人的措辭。
“民間有一處地方名為江南,聞言江南盛景美不勝收,特别是傍晚,燈紅酒綠,熱鬧非凡。本尊要去的地方正是此處。”
江思昭毅然決然。
林修遠又說:“江南美食也是一絕,桂花藕,松鼠桂魚,幹炸響鈴…(1)”
江思昭有所松動。
林修遠給予最後一擊:“如若仙尊陪我去,本尊便不再計較瞬移符之事。”
江思昭勉強答應。
他才不是為了桂花藕,松鼠桂魚,還有幹炸響鈴什麼的才答應呢,他是為了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