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懶懶見她進來,嗖一下,飛身上了貓爬架。
有時候,她也像秦懶懶,有一點風吹草動,先選擇觀望。
她對着手機合理懷疑地問:“師姐,你說盛烈是不是要幫誰洗|錢?或者是想找我們對賭?”
這幾年影視業也不太景氣,搞投資的都是無利不起早,盛烈就算是要拓展業務也拓展不到影視業來。不管是洗|錢,還是對賭,都是在消耗她。
許黎安聽完“嘶”了一聲,她懸着的心徹底死掉了,歎一口氣,“我去回絕姜師叔。”
秦若铮“嗯”了一聲,那邊挂了線。她師姐就這點好,雖然玩的花,但不該碰的絕對不會碰。
沒一會兒,許黎安又發來信息,說盛烈的總裁邀請她共進晚餐。
秦若铮正在網上沖浪,剛剛看完她自己的新聞,正在看港媒登的頭版頭條,是蘭娉三年換了八個男友的小作文。
港媒一如既往的勇猛,筍蘭二吃的油膩。
秦若铮“啧”了一聲,回複許黎安:【不去。】
談合作,她師姐就可以。
看上她?算了,伏低做小嫁豪門,從來都不是她的人生信條。
她的人生信條裡根本沒有男人。
*
秦若铮的新廣告代言是高奢手表。
一點鐘,司機過海來接她去港城拍廣告,随行的是跟了她三年的小助理金金。
秦若铮在港城沒有住處,拿過三座影後的獎杯又怎麼樣,港城寸土寸金,大房子她買不起。
她小時候是住在許家的,長大後……實在受不了她師姐和曆任小男友黏黏糊糊的勁兒,搬了出來。
這幾年,港城的影視業一年不如一年,她一年有三百天的時間在北上廣拍戲。
按她的說法,她根本不需要置産,住酒店就行。
但她師姐的年歲大了,啰嗦到不行,說什麼買屋就是投資。
被念得久了,她索性在一海之隔的月牙灣置了産業,是一座帶露台的聯排小别墅,位置有點偏,但勝在價格好,私密性也不錯。
明星其實隻是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這份工作極其繁瑣。
一進攝影棚,要挑衣服,做妝造。
秦若铮若隻是個小明星,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但她不是,是以穿什麼衣服做什麼妝造,不僅要廣告商滿意,要攝影師滿意,還要她滿意。
幸好,廣告商是新的,但攝影師是老朋友,合作的過程還算順暢。
一共拍了三個多小時,定好了宣發的照片和微博配合宣發的時間,今日的工作結束。
秦若铮沒請晚飯,但讓金金給所有的工作人員訂了簡餐和奶茶。
她隻是不喜歡應酬,這些人情世故不是不懂!
秦若铮今日不會回月牙灣住,金金給她訂好了在港城常住的酒店。
秦若铮從酒店前台路過的時候,在休息區看見了熟人,她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眼。
白色的襯衣,紮進了黑色的西褲裡,男人筆直的身闆和俊朗的容顔,像是童話故事裡王子的具象化。
可他的身邊卻坐在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穿着雜亂花色的連衣裙。女人的歲數不說可以當他媽,也至少能當他阿姨。
她不太喜歡在這兒看到他,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她不會阻止誰出賣靈魂。
若有似無的對視後,秦若铮面無表情地進了電梯。
一雙大手突然擋住了緩緩合上的電梯門。
林焱至走進電梯,一轉身,像沒有多少力氣似的靠在了電梯壁旁。
泛着冷光的電梯門照出她的側影,她不是網紅追逐的幼|态臉,有着飽滿的額頭,鼻骨很細,鼻子小巧而精緻。她的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經得起推敲。尤其是那雙靈動的丹鳳眼,外有冷霜,内有晨星,此時此刻微光閃爍。
電梯緩緩上行,秦若铮在十七層下了電梯。
林焱至一聲不響,尾随在後。
幽暗的走廊上并沒有其他人。
金金和司機去吃飯了,回來的時候,會給她帶生滾粥。
秦若铮忽然停頓了下來,用不緊不慢的口吻問:“你去哪個房間?”
林焱至輕挑了一下眉眼,自我感覺良好地說:“怎麼,你不請我去你的房間坐坐嗎?”
秦若铮輕笑了一聲,偏着頭斜眼看他。
與秦懶懶不屑看着她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她的語氣不太好,盡管微微勾着嘴角,像噙着笑,“你上一次讓我跟蘭二搶男人,這一次又讓我跟誰?”
林焱至扯了下嘴角,那種被當做窩囊廢的不快,瞬間走遍了全身。
說起來,他從十六歲之後,就沒有幼|稚過了。
他前幾天,卻特意找了中間人,說想投資拍她的電影,還想請她吃飯。
他覺得他們上一次的重逢時機不太好,想換個身份再和她見面……看她驚掉下巴的樣子,一定很爽。
但他沒有爽到,現在又被虐的心肝兒疼。
林焱至頭疼地想,來的時候,忘記帶一條串珠,不爽的時候,比如現在,可以撥一撥串珠,靜一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