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煙,抵一條命。
…
“這麼巧!”阿糖當然記得,就是因為這個變态,才讓藍嘉對男人避如蛇蠍,“是在寒昭禅寺嗎?”
藍嘉點頭。
“異國他鄉初遇,多年後回國再遇,嘉嘉,你倆這就叫緣分。”阿糖邊吃邊說。
藍嘉看着手裡的綢帕。
“那你有問他的名字嗎?”
“沒有。”
“什麼都沒問?”
“嗯。”
“啊?那也沒事,既然你們有緣,肯定會再遇的。”她吃得咔嚓脆響,偷瞄藍嘉,見她望着帕子魂不守舍,就什麼都明白了,故意打趣她:“其實遇不到也沒事啦。”
藍嘉立馬看着她,杏眼鼓得圓溜溜的。
“我說真的,某人不是說,對男人不感興趣嗎?”阿糖擠眉弄眼。
藍嘉臉頰發燙,狡辯:“他不一樣。”
“噢?哪不一樣了?不都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嗎?”阿糖說:“有上次喊你看的那個男人帥嗎?”
“哎呀,你不懂,不跟你說了。”
“哎呀~我是不懂有人想以身相許啦。”
“阿糖!”
“哈哈哈哈不逗你啦,那你給我說說,你喜歡他什麼呀?”
藍嘉想了想,“第一:他長得高高的,身材好,相貌也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第二:他給我的感覺是個溫柔的紳士。你知道的,因為loyen的緣故,我很排斥那種陰暗偏執又做事很瘋的男人,這種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具有不穩定性,會讓人整天提心吊膽。反正我是不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還有呢?”
“暫時沒有了,就這麼多吧。”
阿糖犀利點評:“那嘉嘉你這個不就跟普羅大衆的喜好差不多嘛。”
藍嘉卻說:“先看外在,再看内在,剩下的都是以後的事情。”
“有點道理。”她啃完蘋果,“我有一個問題,萬一他有女朋友或者結婚了怎麼辦?”
藍嘉有瞬間惆怅,但很快放下,斬釘截鐵道:“那就祝福他和那位女孩子百年好合!”
阿糖拍手稱贊:“沒錯,就該這樣!咱們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藍嘉點頭,“所以我打算等下次遇到他,就主動出擊。有對象,我就撤;沒有,我就追!”
“哇塞!”
“我厲害吧?”
“嗯嗯!”
“這是我倆的秘密,你不許說哦。”
“不說,拉勾勾!”
兩人蓋戳,相視一笑。
*
那晚以後,藍嘉出門的次數多起來。有時和阿糖上街,有時去劇院彩排,但是天公不作美,她再也沒能偶遇易允。
仿佛寒昭禅寺一遇,是鏡中花、水中月。
藍嘉的異常,逃不過藍堂海的法眼。吃午飯的時候,他樂呵地問:“阿嘉最近怎麼了?有喜歡的人了?”
藍毓震驚,“阿嘉——”
藍嘉被嗆住,連忙否認,“沒,沒有!”
她眼神飄忽地喝湯,阿糖啃着大肘子,給她打掩護:“嘉嘉對男人不感興趣。”
阿糖是藏不住話的主,但對藍嘉的秘密卻能做到守口如瓶。
藍嘉給她夾了塊紅燒肉,阿糖眼睛一亮,撅起嘴沖她麼麼麼。
藍堂海和藍毓一聽,也就打消懷疑了,轉而安慰起藍嘉,怕她因為loyen的事有心理陰影。
吃完飯,藍嘉放下碗筷,笑道:“阿爹,阿姐,我去劇院彩排啦,拜拜。”
“嘉嘉你等我再吃兩口,跟你——”
“不了,今天天氣好,我一個人也可以,你繼續吃吧。”
藍堂海叮囑她:“别累着了,有事給阿爹打電話。”
“知道啦。”
藍嘉回國後的首次話劇演出,時間定在四月六日,距離不到半個月。
演出迫在眉睫,任務緊,留給團隊的時間不多。
司機把藍嘉送到聖保利大劇院門口。
“你先回去吧。”
“好的,二小姐。”
不到一點,陽光明媚,曬在身上暖洋洋,很舒服,藍嘉感覺骨頭縫裡的寒氣都被驅逐了。
她走進劇院,在快到大劇場一号門的時候,突然遇到拿着手機、急匆匆走出來的财務老師。
她見到藍嘉,眼睛一亮,“嘉妹!”
藍嘉和她打招呼,笑容燦爛:“衛老師。”
“你可算來了。”
“怎麼了?”她一臉莫名。
衛雨西拉着她的手,面露難色:“我剛剛接到一筆不可抗拒的大單子。”
藍嘉疑惑地嗯了聲。
“嘉妹,你是本地人,你聽過易家話事人易允的大名嗎?”
藍嘉搖搖頭,“我在港城呆的時間很短。”
“易家派人過來,要包場提前看咱們的演出。這位可是大人物,我們根本惹不起,而且他出的價很高,說實話整個團隊裡還是有些人心動了,覺得加演和包場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怎麼行呢?咱們這次對外宣發的就是國内首演,加演了,不就欺騙觀衆嗎?”
衛雨西也知道這個理,“易家送來四個大皮箱,裡面全是美金,總計二百二十二萬,說是包場費和加演費,如果不夠還可以再補,随我們開價。另外你說的這個問題,對方也早有答複,将會對四月六日購票的所有觀衆給予三倍票價賠付。你看看,完全不給我們劇團拒絕的理由。”
藍嘉越聽越覺得,這位話事人有點像冤大頭,很不能理解:“等,等會,圖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就是有錢任性吧。反正就一個條件,國内的首次演出,隻能對易家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