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捂着臉的樣子極其浮誇,像個神經病。我覺得他有些危險,跟山兔說要不然先到人多的地方去,等這個瘋子走了再走……隻恨到出口隻有一條路,想繞路都不行。
魔蛙“gelogelo”的應了兩聲,小步小步的往後挪動,直到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了才轉身就跑!從拐角回到喧嘩的人群中,我和魔蛙才齊齊松了口氣。
一擡眼卻看到妖刀姬小姐。她自己站在拐角口,周身形成兩米真空帶,兇神惡煞門神似的。看到我們的時候她還有些驚訝,我卻直接向她簡單打了招呼接着告别。
開玩笑,她明明守着那位源氏的當家,現在卻自己站在這裡。那隻能說明源賴光在剛剛那條路上!不管我們為什麼沒看見他,也不管把鶴丸國永和那位當家單獨相處會怎麼樣……總之神仙打架,貿然撞上去肯定讨不了好。
我們又轉了幾圈,确定那條路上有别人之後,才悄悄的、悄悄的回去。孟婆果然等很久了,有點生氣,我和山兔把我們套圈得來的小玩具送給她,小姑娘就很好哄的忘了這一茬。
據說孟婆以前經常喝自己煮的孟婆湯,所以記性不太好來着。
但我心裡還是有點不祥的預感。回去之後跟正在等我們的玲子小姐說了今天被刀劍付喪神堵在路上的事,她沉吟片刻說會想辦法搞清楚。
……然後第二天,對方就上門了。
“雖然明面上是休假而來,但本部還是有給我們派發任務的。”三日月宗近不卑不亢的坐在玲子小姐對面,直接亮出來一張什麼:“經昨夜與賴光大人徹夜商談,想請您庭院的治療式神一用。”
我被叫到茶室去的時候,在門外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就算是有家主的命令,我也需要一個解釋。”玲子小姐說。
“荒川有變,”那個聲音很好聽長得也很好看但就是跟老頭子一樣懶洋洋的青年說:“海國入侵。溯行軍他們……”
說到這裡三日月宗近停了一下,我還在好奇為什麼不說了,就見他端着一杯茶側身,向窗外的我昳麗的笑起來:“屋外日光熾烈,為何不進來旁聽呢,螢草君?”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問:“鶴丸國永呢?”
他很明顯的收斂了笑容,繼而很傷心似的搖頭轉了回去:“哎,果然已經是老人家了,就不受年輕的孩子們喜歡了嗎……也是,誰喜歡跟一個老頭子……”
矯揉造作。我心裡哼了一聲,看到玲子小姐無語凝噎暗暗翻白眼的模樣,差點沒笑出聲。
“我進來了。”脫掉鞋子進門之後我走到茶桌的側面端正坐下,理了理散亂的衣擺,對玲子小姐說:“您有人選了嗎?”
玲子小姐搖頭。
我知道桃花妖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幾天内不會回來,庭院裡估計也沒有别的治療式神了……玲子小姐不說話大概是不想我為難,但這件事本來就是沖着我來的。
雖然是毫無理由的被針對,但至少,不能拖累玲子小姐。
“我去吧。”我接過三日月宗近含笑遞來的調令,跟他說:“不過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我對治療不太在行。”
确切的說,我對螢草的技能都不太在行。
書翁老師的确教過我技能的施放,但我理解不了靈力和妖力是什麼超自然的力量……就隻是“學會”了,卻一點都不知道該如何實際應用。
三日月宗近笑容不變,哈哈哈的擋住玲子小姐的勸阻,跟我說:“放心吧螢草君,我們都會讓您飛速成長起來的。”
他的眼睛裡有月亮,很好看。
我卻隻看到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