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不知火。
…………
意識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渾噩,如沉浮溫水中,不見天日,卻難得的令人心安。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死去,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時光如何流逝,黑暗中似乎有些人影在綽綽的說話,語氣不明,内容也不清,但隻是“他們在說”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十分惹人厭煩。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在我身後幽幽出聲,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筆畫似的笑容,“偷聽可不是你應該做的事哦,來,伸出手。”
她大概是叫了我的名字,但我完全聽不清。
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應該做的事、為什麼要伸出手,但内心已經油然而生深沉的恐懼,甚至帶動身體感覺到了綿密的痛意。
“這是懲——罰——”紅豔豔的嘴唇一開一合,少女般嬌俏又活潑的語氣:“下次還會再犯嗎?”
伴随着我的疼痛和她的愉悅,她開心的笑出了聲,甚至願意愛撫的觸碰我的頭頂:“好乖~好乖~——可是我完美的作品啊~~”
完美個頭。我滿心冷漠。這都想起來些什麼變态玩意兒。
等我恢複記憶了,一定要找到她,把她neng死。
我說到做到。
……如果我還沒死的話。
…………
當然事實——比如我現在還能給你們講故事——證明死是還沒死的,等意識從記憶的片段中脫出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海邊特有的濕潤的水汽,和帶着些許鹹味的風。
眼皮還有些沉重,索性沒有睜開。周圍很安靜,風聲裡隻有遙遠的海鳥在鳴叫,羽翼拍打過海浪和同伴的翼尖,時不時入水又沖出,帶起浪花清脆的迸濺的響動。
我昏昏然的躺在松軟的被褥裡,回憶起玲子小姐的庭院,和庭院中遮擋了日光的櫻花樹。
那棵花樹在我窗前投下深重的陰影,偶爾還會将吹雪似的花瓣投入我的窗中……
那是我最惬意最輕松的一段時間。
也是我願意為之投身黑暗的淨土。
這樣躺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我聽到不知火輕聲問什麼人:“他怎麼還沒醒?”
【困了吧。】邪神不甚在意的說:【好像有幾年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是嗎。”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