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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共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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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踉跄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

他笑眯眯看着她。

到了近前,洛洛擡起手,一寸寸探向他的臉。

清虛真君不躲,眸中笑意更深了些。

此刻旁邊忽然響起不合時宜的咳嗽聲,“李照夜”掙紮着站起來,那眼神既像是要殺她,又像是要吃了她:“我必将你……”

清虛真君與洛洛同時擺頭:“你閉嘴。”

“李照夜”:……

真是倒反天罡!

洛洛擡起手,覆向師父的臉,橫過手掌,遮住他的眉眼以及高挺的鼻梁。

她顫抖着笑了起來。

她就說嘛,覆眼少年清麗秀美的嘴唇和下巴,隐隐有幾分眼熟呢。是師父啊。

“師父。”她哀求他,“你重新說一遍,他不是李照夜,對吧?”

眼前這道唇微微彎起,像極了立在桃花雨之上,俯視衆生時。

他道:“可他就是啊,往後都是。”

輕柔的嗓音,說着似真似假的話。

洛洛感覺自己正在溺水,胸口劇痛窒息,再怎麼用力呼吸也吸不到一絲空氣。

“好多疑點的,但我沒有懷疑過,一次也沒有。”她發出瀕死般的聲音,“我怎麼會懷疑師父。即便在幻夢裡知道了奪舍李照夜的人是陳玄一,我也沒有懷疑幫兇就是師父啊。”

哪怕他曾經露出過那麼多的破綻——

海灘上戰得那麼慘烈,兇手怎可能不留一絲氣息?

他留了啊,他親自掘地三尺,把方圓百裡掀了個底朝天。那可不處處都是他的氣息?

洛洛慘笑出聲。

還有那個辟寒丹。

用宗主師伯的話來說,像清虛真君這樣的化神大修士,旁人無聲放個屁都能熏着他。

他能不知道“李照夜”把辟寒丹換成了祛熱丹?

洛洛隻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師父不曾防備李照夜。

她笑得微微彎下腰。

陰府裡,本該随手殺了她以絕後患,可是鬥篷人放過了她,他說“沒人會信她的話”。

可不是麼,除了師父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會信她。

洛洛笑得更大聲。

“師父。”她問他,“你的眼睛現在不會難受了嗎?”

她聽到那些尋歡客說,白绫用了秘法,嵌着眼窩。

清虛真君微笑:“化神之後就不會了。肉身成聖,為師教過你的。”

“那就好。”洛洛點頭。

“真是關心師父呢。”在她手掌下,那張好看的嘴輕聲說話,“不敢問他最後時刻怎麼樣,嗯?”

洛洛第一次知道,原來心髒真的會在胸腔裡顫抖。

顫得那麼痛。

李照夜。李照夜。

她得知真相都這麼痛,那他呢。他是被親如生父的人,活生生打散了神魂,以供旁人奪舍。

眼前這張微笑的嘴告訴她:“那小子好鬥,從前也無人能陪他戰到那個程度。碎骨還恩,我看他倒是挺痛快。”

洛洛顫聲:“李照夜是個硬骨頭。”

他笑容感慨:“不錯,是硬氣。至死也沒哼一聲。”

“他真厲害。”

“真厲害。”

沉默片刻。

洛洛問:“東魚一别,後來師父怎麼又拜入了陳玄一門下?”

他答:“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了,日後再講。”

洛洛自嘲一笑:“我還能有日後?”

都攤牌了還不殺她麼。

“當然有。”他的微笑有恃無恐,“隻不過出了今日這事,為師也保不住你。下了藥也沒能挽回李照夜,是該斷情了。解掉心緣契,從此便在鏡雙峰禁足,哪裡都不要再去。”

他早已放走了刑律長老,算算時間,也該把死道姑帶過來了。

洛洛的嗓子啞得近乎失聲:“……為什麼?”

多年師徒,他自然知道她想知道什麼。

他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不同于往日浮于表面的賤嗖嗖的笑,他此刻的微笑傲慢而悲憫。

他道:“我養了一隻獻雞,準備過年殺。有一天呢,獻雞去了樹林,帶回一隻小山雞,毛色鮮亮活潑。兩個養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我看着也高興。但是到了過年,難道我就不殺這隻獻雞了嗎?”

洛洛吃力地搖了下頭。

他又道:“你想問,我為什麼不把小山雞也順手殺了。殺她做什麼,我重新帶一隻獻雞回來,看着小山雞疑惑、迷茫,覺得獻雞不是原本那隻,不停地懷疑試探……難道不是很有趣嗎?”

黃昏的光線漸漸向西沉落。

“小山雞。”他沖她笑,“養久了是有感情的,好好活着吧。”

又是黃昏。

這一次,洛洛連“愚蠢”地大喊大叫着撲上去報仇的力氣都沒有了。

魂魄抽離,她變成了一具任人擺布的行屍。

合道道君她都不怕,可竟是他。她反抗這個人,任何人都隻會覺得她是失心瘋。

“不對,師父。”洛洛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你說錯了一樣。”

“哦?”

她的這一點小小的、最後的報複顯得那麼可笑,但她還是要說:“獻雞是閹掉的公雞。李照夜不是獻雞,他才是。”

她指着假李照夜,“他才是個閹雞,用了欲浮生,他都不硬氣!”

她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們會如何對她,她一點兒都不在意了,她的心已經堕入永夜。

清虛也不惱。

他隻笑笑:“死道姑,怎麼還不來。”

解決這堆閑事,還得幫助被小山雞啄了眼的這一位穩道心。

上次才笑話過他,堂堂道君能被洛洛捅了腰子,真是越活越回去。

*

說道姑,道姑到。

泠雪真君的臉色比想象中還要更難看。

來的不僅是她和刑律堂的人,還有另一行高髻廣袖的宮裝客。

神宮兩位聖女長老親至,伴着一乘十六台大轎。

紅帳垂落,金鈴叮叮。

泠雪真君臉色極其難看,遙遙便用眼刀殺向賊人清虛。

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兩位聖女長老也不敢明言,隻知道大約可能好像是那位暴戾瘋魔的神主……發.情.了。

早沒事,晚沒事,偏偏今日清虛偷了欲浮生,神宮的人就過來。

也不知道還救不救得回?

視線相對,眼神交流。

泠雪:吃了?

清虛:吃了。

泠雪:還能摳吐出來嗎?

清虛:怕是不行了呵呵呵。

泠雪真君閉目,深深吸氣,轉向兩位神宮聖女長老:“二位聖者,宗門出了點狀況,可否……”

忽聞一聲詭秘而輕脆的鈴響。

隻見那乘十六台大銮轎垂落的紅幡被人撥開,其間探出一隻手來。

蒼白如石膏。

旋即掉出半截廣袖。

純黑的衣袍,其上密密覆着金色與紅色的紋理,乍看像是繁複精美的刺繡,細看,卻盡是氣息可怕的封印,一道道咒紋由袖口蔓延至手背,深嵌血肉。

密密麻麻的咒印遏制“祂”、封印“祂”。

紅幔下,露出一張臉。

第一次看見這張臉,任何人都會不自覺忽略相貌,腦海隻有一個字——邪。

“祂”的皮膚顔色蒼冷,瞳眸深黑,雙眼正中各垂下一道紅痕,像兩枚倒垂的血色細棱,刻在慘白的面頰上。

左邊那道紅痕有指甲蓋長短,右邊那道一寸多。

乍看像兩條細細的血淚,看清了,卻不是什麼淚,就是邪氣的刻痕。

邪氣之下,是盛極的容顔。

隻見這個從來沒有神智的“東西”斜坐在王座般的轎椅上,雙腿微敞,一手掀簾,另一手撐着膝。

壓迫感頃刻四溢,無人能呼吸。

“祂”無論是出手殺人或吃人,抑或滅世,仿佛都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周遭一片死寂。

直到這位神主皺起眉頭,發出很不高興的聲音:“大半夜的哭什麼,讓不讓睡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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