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疏眼瞳一縮,順着劍鋒偏身躲過,“噗嗤”一聲,劍入腐肉,黑紅的血液濺到了阮清疏的衣袖上。
正要偷襲他的疫蠱人應聲倒地。
阮修竹腳方一落地,便執起阮清疏的手道:“小憐,快走!”
被匆忙拽起跟在身後的阮清疏着急的問道:“爹,我們這是要去哪?”
“送你去城門,那裡會有人來接應你出去。”阮修竹步履急促,清俊的臉上滿是長久操勞忙碌剩下的疲憊與虛弱。
“那你呢?還有娘,你們不走嗎?”阮清疏雙手使勁拉住他的衣袖,顫聲追問。
前面的人卻不再回話,隻拉着阮清疏向前走去。
頭昏腦脹的阮清疏喉嚨也像被鉛塊堵住般,縱有千般話想說也無法吐露出來。
城中街巷開闊,可現在這時候卻是再沒有了活人,隻有疫蠱人在城中肆虐。
不知從何處又冒出無數的疫蠱人,阮修竹護着阮清疏,手中白光閃爍,快要枯竭的靈力隻能撫慰這些疫蠱人片刻。最終,無奈之下他隻能拔劍斬向似怪物的疫蠱人。他用靈力護住了阮清疏,将他一掌推出疫蠱人包圍的圈子,刺倒身前的疫蠱人,厲聲說道:“快去城門,遇上華岱宗的人就報我名字!”
看着被團團圍住的阮修竹,阮清疏心急如焚,“不……我不走!”他害怕的連這句話都說不利索,一種如深淵般的恐懼緊緊的攥住他的心髒。
被包圍住的阮修竹寡不敵衆逐漸力竭,持劍跪倒在地。
“不!!!”阮清疏發了瘋般沖進疫蠱人之中,手無寸鐵的他妄圖推開那些已經失去神智的怪物,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那些疫蠱人仿佛沒有看到他般,隻攻擊啃噬力竭的阮修竹。
鮮紅的血液濺到他的臉上。
阮清疏眼睛通紅的爬過去抱着氣弱的阮修竹,控制不住的落下大顆大顆的淚,他仿佛快要窒息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哀求道:“爹,你别死,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調皮搗蛋了,我會好好聽你的話,好好學習功課,求你别死!”
殚精竭慮的阮修竹已是面目全非渾身血污,他撐着最後一口氣囑咐道:“照顧好自己。”
阮清疏滿臉狼狽的死死抱着懷中的人,看着他脖子上出現腐肉的瘢痕,失魂落魄道:“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點走就不會害死爹爹了!”他眼神逐漸變得空洞,垂頭看向掉落在地的佩劍,“死的應該是我才對……”。
“叮鈴——”
散着赤紅光芒的鈴铛蜿蜒抽來,方一觸到那些疫蠱之人,那些人便化為一截截柳絮消散了痕迹。
辭歸打散那些疫蠱人,待看到阮清疏的狀态時心中一驚,熾魂鈴甩手而出直直打向他懷中之人。
阮清疏此時卻靈敏如蛇,抱着懷中之人輕易閃開,一手抓住熾魂鈴的尾端,眸如彎刀覆雪冰凍江河的看向辭歸,寒聲說:“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