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隻是個小鬼而已。”
被輕視的白昭神色不變。這塊地方樹林稀疏,沒有多少落腳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會被千手一族有意地做成陷阱。
白昭已經走向了掩埋起爆符的地區五十多米的地方,後面的羽衣一族看向地上被炸成碎塊的屍體,暫且停了下來。
千手扉間發現白昭和後面的羽衣忍者并非一族,稍微安下心來。想到對方之前摸屍撿刀的舉動,或許對方确實不是敵人。
他挑的時機不得不說很合适,在戰場上忍者們未必有時間回收物品,往往是戰鬥結束之後專門清掃戰場。清掃戰場并不簡單,可能還有留有餘力可以同歸于盡的忍者,或者是在清掃的時候遇見敵方忍者。
因此往往力求迅速,如果家族沒有餘力的話或許會放棄回收戰場上的物品。隻是即使這樣,也難免保不齊會有其他人士想要撿漏。在戰亂的時候,走投無路想要發死人财的人并不少,但哪怕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在正在戰鬥的戰場上動心思。
實在是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搭進去。
眼前的人要麼是個賭徒,要麼就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可惡,查克拉已經用盡了,體力也要支撐不住了。千手扉間在努力冷靜思考出路的時候,面對這種情況,難免不失焦慮。
這個男孩會不會被殺?他會不會殺了自己?自己能不能逃掉……還是不得不做好最後的決定,對于千手扉間來說,不确定的因素實在麻煩。
隻是沒等他再思考多久,面前的人動了。
根本無法看清對方行動的軌迹,隻是下一瞬,對方就消失在了原地。
千手扉間愕然,沒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尋找對方的身影。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後,讓他回神的,是倒在地上的兩顆頭顱。
他轉過身去,看到白昭剛好甩掉刀劍上新鮮的血迹。已經幹涸暗紅的血液和新增添的鮮紅血液混合在一起,血滴被甩落到地上。
這一刻,千手扉間升起了荒謬的感覺。他一直覺得,忍者應當摒棄私人感情,把自己當做工具和武器來執行任務,在戰場上不擇手段取得勝利。
可眼前的人,揮刀似乎做到了不帶有任何感情,可看向屍體的時候,卻夾雜着一絲……悲憫?
這是什麼樣的怪物,才會有着這樣的心情?明明殺人的時候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靜,卻又矛盾地展現出悲憫之心。
這樣的速度,這樣一刀緻命幹脆利落的手法,完美避開了地上的起爆符,沒有引爆任何一個,配合着對方的眼神,這讓千手扉間感受到了陌生的恐怖。好像地上的屍體不是他殺的,而是因為遇到了天災死去的,又或者對方是死于自/殺。
明明有很多可以活下去的機會,卻偏偏要往死路上撞。或許是他們自身的認知有限,看不清事物的真正全貌,才會一頭紮向注定死亡的結局。不管是出于輕視還是自信又或者其他的什麼理由,都無法掩飾這是他們自己主動的選擇。白昭在揮刀的時候,沒有在殺戮本身獲得任何情緒。隻是看到倒在地上的屍體,他确實感受到了名為悲憫的情緒。
殺害他人是錯誤的,可若自身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擁有了正當的理由,那麼這件事也就不再是錯誤。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人是要為自己的選擇做好覺悟的。
隻是這樣的死亡,終究是沒有意義的。這些人究竟是在輕視他人的性命,還是自己的性命呢?
看到他們喉嚨處即将噴湧而出的火屬性能量,白昭就知道對方是存了引爆地上的起爆符來消滅他和那個男孩的心思。
判斷完的那一刻,白昭在他們發出攻擊之前,解決掉了他們。
“你還想要同歸于盡嗎?”白昭看向那個陌生的白發男孩,看到對方已經做好準備随時引爆起爆符的時候,就知道他大概是存了如果逃不掉,就拉着這些成年忍者一起同歸于盡的想法。
這些成年忍者在有意驅趕對方的時候,何嘗不是無意中落入對方的想法裡了呢?
千手扉間冷汗直冒,他努力保持冷靜道:“隻要你不殺我,我這就離開。”看到白昭沒有計較之前千手扉間偷襲他的事,這讓千手扉間鎮定了幾分。
“那你離開吧。”白昭不會管主動尋死的人,既然對方沒有這個想法,他也就放任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