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微暗的夜色研究整整一宿後。
遲堯終于悟了!
之所以他這些日子沒有任何進展,不僅僅是因為尋不到機會與向淵濯共處,而是因為他二人之間壓根沒有共同話題。
他一肆意妄為的魔君,能跟光風霁月的道君有什麼好聊,還沒有直接打起來爽快。
就像之前那幾次被向淵濯氣的不輕。
就足以看出他二人有多不合!
但隻要有個娃娃,就不一樣了!
遲堯完全可以從那小娃娃身上入手,再參考多個話本的發展持續進行那所謂的愛情,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就能營造出溫馨如一家三口般的氛圍。
話本裡也提到過,有種愛叫做細水長流。
如此将日子平平淡淡過下去,日久自然生情。可比那些驚天動地又轟轟烈烈的愛情要實在得多,也容易得多。
遲堯認為自己完全可以按照這個方法試着走下去。
既然不能如自己那位父親般對感情之事信手拈來,亦不必強求,換一個話本就是了。
每天早上問句好,晚上問句好,飯間再聊兩句。
簡直沒有比這更輕松的了。
時間完全不是問題,一年不行便十年,十年再不行,就百年。若是百年還不行……
斷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遲堯信心滿滿,對着話本細細推敲,确保一切都在自己計劃之中後,便踩着初升的紅日,象征性的敲了兩下向淵濯的房門,也不等對方應答,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屋裡自然沒什麼得稀奇的玩意。
不過是将‘雅緻’發揮到極限,牆上挂着的字畫都落着自己的款。
“早。”遲堯先是按照話本那般對着坐在書案前的向淵濯淡淡打了個招呼,随後便坐在自個前幾天以‘監督對方翻查典籍’名頭而搬進來的搖椅上。
曬着窗外溜進來的暖暖日光。
他将雙眸微微眯起,漫不經心般開口詢問道:“對了,那孩子呢?自玄虛出來可就沒再見過他,也不知道道君是不是将人養瘦了。”
聞言,向淵濯擡眸看向遲堯,沉思片刻,便從随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搖籃。
同時開口說道:“澗水仙……”
話才剛說到半。
遲堯便閃身到了搖籃前,緊皺眉頭,語氣與表情皆浮誇無比的說道:“你怎能将孩子放入無人照料的空間中!這般可是虐待!萬萬沒想到道君冰壺玉衡,竟做出這等事情!如此實在不配為人父…師父……”
說完,便将搖籃裡的睜着無神雙眸的娃娃抱起。
轉身又躺回了自個的搖椅上。
遲堯伸手抓住小娃娃那帶着入骨鎖魂枷兩道紅痕的胖爪子,憐惜道:“真是個可憐的小家夥。好在發現得及時,還是幸運的。”
若是不可憐,也落不到他懷裡。
幸運自然也幸運,身上可擔着天道之子的名頭。
向淵濯面無表情的看完了魔君的這場錯漏百出的表演。
他實在不明白遲堯究竟要做些什麼。
靜靜看了許久,就見對方時不時捏着孩子的手又碰碰孩子的臉,再正大光明的罵上他幾句,自顧自的模樣也似玩得挺愉悅。
許是…悶了,尋個樂子罷。
很快,向淵濯便将注意力繼續放在桌上那數本從藏書閣中尋來的典籍上。
若是此時遲堯走近,便會發現這些典籍皆與煉器無關。
隻可惜眼下的遲堯壓根就沒有關注向淵濯,而是一下又一下的戳着胖娃娃的臉,嘴裡随意學着話本裡主人公那般嘟囔着種種‘不會帶孩子’抱怨。
他其實連自己說了些什麼都不清楚。
就覺得小娃娃的臉手感真不錯,比他之前逗弄的小胖鳥都要軟乎得多。
當然,遲堯在對上懷中孩童那雙無神眼眸時,也察覺到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