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越爻還沒倒下,十壇桃花釀己經沒了。
蘇行雲看了看空蕩蕩的酒壇子,眼神一片迷茫,他忘了來的目的是什麼,人早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還好他酒品不算差,喝醉了也不發酒瘋,抱着空了的酒碗晃了晃,口齒不清道:“爻爻,沒有酒了,喝完了,你醉了嗎?”
“嗯,我醉了。”越爻的聲音忽遠忽近,好像有些失真:“你呢?”
“我……”蘇行雲的話沒說完,“咚”的一聲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越爻眸色清明,剛剛仿佛上頭的醉意在他起身時煙消雲散。
他垂眸盯着醉酒的人,手中的劍應聲出鞘,鋒利的劍刃寒光四射,隻要輕輕一下,就能割斷對方脆弱的脖子。
可那劍光始終沒有落下,反而被主人反手收回劍鞘中。
越爻歎了口氣,俯身認命的抱起軟成一灘水的人走向内室。
*
蘇行雲醒的時候,窗外的日頭幾乎要曬到他床邊了,頭頂是陌生的鎏金雕花床與鲛雲紗。
“什,什麼情況?”
蘇行雲吓了一跳,被針紮了似的彈起來,房間的裝飾有些熟悉,按着太陽穴揉着腦袋仔細一想,這好像是越爻的主卧。
該死的,他怎麼睡在越爻床上。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蘇行雲有些慌。
他一轱辘爬起來,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還好衣服沒褪,胸口用束帶綁着的肉包子也好好的,明顯沒有被人動過。
最重要的是臉上的白紗還好好的覆着,上頭的禁制也未有被人動過的痕迹。
還好還好,越爻看起來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他下床,屋中沒人,裡間卻隐約傳來水聲。
蘇行雲下意識走了過去,探頭看了一眼,屏風後水聲蕩漾,散落的衣服掉了一地。
好家夥!是浴室!
越爻在洗澡!
門沒關嚴,隔着屏風他看不太清楚,隻隐約看到肩寬腿長,比例很好的影子。
蘇行雲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屏風後的身影,私心有些羨慕。
這家夥也不知道在神醫谷吃了什麼東西,那幾年不見之後,他就開始瘋狂的長。
眼睜睜的看着他比自己矮半個頭,再到與他齊平,再比他高半個頭,現在到了要他仰望的程度了。
“醒了?”一道聲音拉回了蘇行雲的心神,“幫我把架子上的浴巾遞過來。”
蘇行雲一愣,瞬間又一喜,送浴巾好啊!比起偷偷摸摸,他更喜歡光明正大的看。
他推開門,麻利的走向木架,取下浴巾飛快走向浴池。
師尊的信上說:仙魔藤的仙藤是白色,魔藤是紅色。靈根傾向于哪邊,哪邊便會瘋狂生長。
到底是修了仙還是堕了魔,看一眼就能知道。
蘇行雲有些心急,沒看到浴池邊随意擺在地上的那套精緻繁複的衣物,發現腳踝上被纏上绶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連人帶衣服一同摔進了浴池,浴池水冰涼刺骨,凍得他一哆嗦,掙紮半天都沒爬上來。
該死的!大清早為什麼用冷水洗澡?有什麼大病嗎?
一隻手拎着他的後衣領,一把将他提上浴池。
蘇行雲打了一個噴嚏,胡亂抹了一把臉,擦去眼睛上的水漬,再睜開眼睛時,越爻已經上了岸。
看着已經裹上衣服的人,蘇行雲暗道後悔,錯失了一個良機。
越爻慢條斯理的系帶子,看着面前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人:“還要盯着我看到什麼時候?”
“誰看你了,你有什麼好看的。”蘇行雲下意識反駁完,就覺得自己在睜眼說瞎話。
眼前這人一身衣袍懶懶挂在身上,寬肩窄腰,俊姿灑秀。
老實說,确實是好看的,已經稱得上秀色可餐了。
“嗯,我不好看,你好看。”越爻似笑非笑的看他,餘光瞥過他胸前,眼神瞬間變得一言難盡。
蘇行雲對上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胸口那兩個肉包子渾圓挺/拔,老臉一紅,下意識的捂住胸口。
“流氓!”
越爻眯了眯眼,從喉嚨深處溢出一絲低笑:“放心,我對你這硬梆梆的身闆可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