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厭生張了張嘴，又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輕輕搖了搖頭，繼續低下頭折磨手裡的小青菜兒。

沈奉雪實在看不下了，道：“阿厭，你去幫為師去菜圃裡摘點青椒如何？”

顧厭生放下手裡的小青菜，乖巧的去小廚房前面的菜圃中，尋找小青椒，摘了兩個覺得少，見還有紅色的，便一股腦全摘了，用衣袖兜着。

“師尊，這些夠了麼？”

沈奉雪将手中的青菜處理幹淨，回過頭便見顧厭生懷裡摟着一小堆的紅辣椒。

沉默了幾息，沈奉雪讓她将辣椒放在一旁，問道：“阿厭，你今天真的沒什麼心事麼？”

顧厭生搖頭，知曉自己做的不太對，也不幫忙了，拿過一個小闆凳坐在一旁，手肘支在膝蓋上，手掌托着下颌，靜靜地看着沈奉雪忙碌。

沈奉雪期間怪異的看了她幾眼，顧厭生今天是真的怪。

沒有往常裝出來的怯懦了，也不動不動就敏感的受委屈，沈奉雪覺得這是好事，說明她已經慢慢的信任他了，在慢慢的褪去僞裝，但是如此心不在焉也實屬不正常。

眼前的身影如高山清雪，顧厭生托着腦袋看了又看，還是覺得看不膩。

眉目清俊，眼眸溫和，待人又和善，怎麼看也不像是活了幾百歲的樣子 。

沈奉雪任由她打量，不緊不慢的翻炒着。

顧厭生歪了歪頭，終于忍不住道：“師尊，問心池……是你對不對？”

沈奉雪沒回頭，動作也沒有停頓，道：“阿厭真聰明。”

又問：“今晚想喝鹹粥還是甜粥？”

顧厭生噎了一下，道：“鹹的。”

她不死心追問，“師尊，你不生氣麼？”她其實很想問他，你就這麼個反應？就這？

沈奉雪倒是反問她一句：“為何我要生氣？”

顧厭生盯着他看了看，确定他真的沒有生氣。

也是，若是生氣了，怎麼還會收她為徒，怎麼還會淡定的問她想吃鹹粥還是甜粥。

顧厭生覺得自己好像變傻了，腦子有點不太靈光，但是這麼平靜的反應，不，可以說是沈奉雪他完全沒反應，這也很讓人疑惑。

她原本都已經做好接受批評教育的準備了。

“你已是我徒弟，就别胡思亂想了。”沈奉雪指使道：“去将碗拿過來，端飯。”

“好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