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豬這段時間很不對勁,她家的别墅夠大,按理說足夠豬豬活動,以往豬豬也是在别墅的院子裡跑跑,最近這段時間總想跑出來。她被豬豬鬧得厲害,于是每天傍晚帶它出來溜一圈。
卻沒想到,今天的豬豬會這麼不聽話,直接沖撞了陌生人。
女人緊緊攥着狗繩,急得都快哭了,不斷給齊越道歉:“對不起!它平時很聽話的,我……”
“不要緊的,”齊越朝女人露出安撫的笑,他的臉本來就顯小,這一笑更讓人覺得親切,“沒準豬豬喜歡我呢。”
齊越說完,就蹲下身伸手去摸哈士奇的頭。
還沒碰到哈士奇呢,它就主動伸頭過來蹭齊越的手,嘴巴裡不停發出嗚咽聲,似乎想要向齊越轉達某些信息。見齊越沒有領會的意思,轉嗚咽為犬吠,一聲接着一聲,很是急切。
萬物有靈,動物在某些方面比人敏銳了很多,哈士奇的行為也引起了齊越的注意。他輕輕地摸着哈士奇的頭,像是在安撫它,同時擡頭和哈士奇的主人說道:“請問一下,這山上是不是有一家療養院?”
女人見哈士奇沒有咬少年的意思,反而很喜歡他的樣子,便松了一口氣,又聽到少年的問題,微微一愣,“療養院?我沒聽說過山上有療養院啊,你會不會找錯了?”
她在這裡住了好幾年了,都沒聽說這附近有療養院。
“那可能是我找錯了,”齊越不動聲色地說道,視線在女人的臉上一掃而過,又垂眸薅了一把哈士奇的狗頭,狀若不經意地問道:“冒昧問一下,你家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你怎麼……”女人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又想到什麼,一臉戒備地看着齊越,手緊緊攥着狗繩,扯着哈士奇,想帶着哈士奇離開。同時臉上的笑意跟着消失,冷冷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齊越拍拍狗頭站了起來,笑得無害,“你别緊張,我就随口問問。”
女人依舊一臉戒備,牽着哈士奇就要走。
哈士奇這會兒變乖了,老老實實跟女人走,但時不時轉頭看齊越,眼睛濕漉漉的,帶着祈求之色。
齊越笑眯眯地朝哈奇士揮揮手,卻沖女人的背影說道:“想要你丈夫好起來,最好從遠豐山搬走。”
說完這句話後,齊越繼續沿着環山公路往上走。
女人聽到齊越的話後,腳步頓了頓,眉頭輕蹙,喃喃了一句“莫名其妙。”
可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女人心裡總是不得勁。豬豬智商雖然不高,有的時候也傻得很,但這麼多年在自己和丈夫的訓練下也知道遠離陌生人。
可今天,豬豬為什麼會和那個少年那麼親近?而且仔細想想剛剛豬豬朝少年吠的時候,并不是兇狠或者鬧着玩的意思,反而充滿了急切。
想到這一點,女人停下腳步,低頭去看哈士奇。哈士奇也擡頭看她,耷拉着大舌頭,露出智障般的眼神,看起來傻乎乎的。
女人卻蹲下在哈士奇的腦袋上揉了一把,自言自語道:“豬豬,你是在向他求救嗎?”
哈奇士歪頭,嗚嗚叫了幾聲。
見哈士奇這個傻樣,女人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荒謬極了。豬豬就是一隻狗啊,它能懂什麼?她甩甩頭,讓自己忘掉這種天方夜譚一般的想法,牽着哈士奇散了一會兒步,才回家。
她一走進别墅,丈夫就轉着輪椅迎了上來,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伸手抓住她的手,溫柔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女人朝丈夫綻放出一抹甜美的笑,搖了搖頭,“沒事啊。”
可看着丈夫蒼白的臉,她又不由得想起剛剛那個少年的話——如果想要你丈夫好起來,最好從遠豐山搬走。
她丈夫的身體一直很健康,然而就在年前,像是有東西抽走丈夫體内的生氣一般,他的身體突然虛弱了下去。醫院檢查不出生病的原因,自然不敢用藥,隻能回家修養。好在遠豐山的别墅山清水秀空氣新鮮,确實也是個适合修養的地方。
可少年為什麼讓他們從這裡搬走?
女人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緊緊握住丈夫的手,急切道:“老公,我們去旅遊吧!”
丈夫不知道女人為何突然提出要旅遊,但想想自己日漸孱弱的身體,還是答應下來了。既然她想,那就一起去做吧,在剩下的有限的日子裡,盡量給她留下更多美好的回憶。
“我這就去收拾行李查攻略!”女人馬上跑回房間,為這次旅行做準備。
不管少年說的是不是真的,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願意去做!
***
同一時間,齊越來到遠豐山的山頂,找了個視野絕佳的位置可以俯瞰整個遠豐山。
十幾棟别墅散落在綠樹掩映之間,成了山景的點綴。但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些别墅是呈扇形分布的,扇形的中心,正是齊家别墅所在。
齊家别墅占據遠豐山風水最好的一處地方,另外的别墅正好坐落在氣脈上,源源不斷地将靈氣輸送到齊家别墅。
這些氣脈就像是一條條靈氣河流,朝齊家别墅彙聚的同時,也帶走别墅主人的氣運。
直到站在山頂,齊越才看清整個遠豐山就是一個巨大的聚靈陣。齊家别墅是聚靈陣的中心,而陣眼——
齊越的目光落在東面那座始終被雲霧遮擋的山上,那裡到齊家别墅之間,存在一條最為粗壯的氣脈,這條氣脈起到鎮壓作用,可以讓其他氣脈“乖乖聽話”。山上雲霧缭繞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聚靈陣陣眼所在。
如果齊越沒猜錯的話,齊赟的“療養院”就在那座小山上,而齊赟便是催動這個聚靈陣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