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的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絲警惕:“‘上帝之血’,究竟是什麼?”
維克多并未立刻回應,他帶着那熟悉的狡黠笑意,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挑眉道:“既然這麼好奇,不如打開嘗嘗?隻有品嘗過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它的‘力量’。”
沈琅沒有回應,眉頭微皺,眼神愈發凝重。作為副本關鍵道具,這東西絕對不簡單……
正當他沉思時,維克多突然有所動作。
他笑着将玻璃瓶高高舉起,直接将那裝滿液體的玻璃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玻璃瓶在地面上猛然破碎,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碎片四散飛濺。那瓶身上繁複的咒文在瓶身破碎的一瞬間爆發出一陣亮光,像是即将引發什麼強烈的反應。
沈琅立刻感到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撲面而來,那股能量即将爆發。毫無猶豫,他全身肌肉迅速繃緊,準備閃避。然而,就在下一瞬——
維克多右手一握,五指收攏成拳,原本即将爆發的力量,像是被無形之手瞬間扼殺了。所有波動驟然平息,隻留下散落一地的碎片。
空氣重新歸于寂靜,唯有一絲極為熟悉的氣味彌漫在鼻尖——并不是沈琅預期中的血腥味,而是……葡萄酒的味道?
沈琅一怔,鼻腔中傳來的并不是腐朽的鐵鏽味,而是那熟悉、濃烈的葡萄酒香氣彌漫在整個狹小的空間裡。這讓他心頭蓦然升起被嘲弄的荒誕感。
沈琅沉穩的表情第一次浮現出了微妙的變化。他擡眸望向站在對面的維克多,而後者顯然對此極為滿意,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維克多捂着腹部笑得幾乎喘不過氣,“瞧瞧你!‘上帝之血’,怎麼,真的以為會是什麼神秘秘法?”他看着沈琅,語氣輕佻至極,“費裡德裡希當年用這些東西唬了多少人,連你也被騙了。”
“所以,這就是‘上帝之血’?葡萄酒?”沈琅冷聲質問,心頭充斥巨大的落差感。
維克多早已放松了姿态,他低笑着,從容不迫地輕輕拍拍手掌,“上帝之血,”他搖頭,一邊用嘲弄的語氣慢悠悠道,“你真的相信費裡德裡希找到了什麼永生之道嗎?”
沈琅愣了片刻,頓時明白過來:“你是說,‘上帝之血’,不過是個幌子。”
“沒錯啊,某種意義上說,這确實是‘上帝之血’,至少對于那些渴求永生的蠢貨來說。”維克多慢條斯理地走到房間中央,站在灑滿葡萄酒的玻璃碎片前,“那些貴族啊,總喜歡追逐一些永生、神靈的虛幻夢境。費裡德裡希很擅長這一套。他需要一個噱頭,讓那些愚蠢又貪婪的貴族繼續為他注資。”
“于是,他給他們編了一個故事,一個冠冕堂皇的謊言,無論這些貴族能否真正相信,他們都會繼續追随,因為他們害怕錯失機會。”
精緻的木盒安靜地躺在地上。無論是盒身表面那些精細繁複的雕刻,還是那菱形瓶子上的神秘咒文,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老咒文。每一道曲線和每一個符号仿佛都有生命一般,在微弱的燈光下不斷變換着角度,使人目眩神迷。
在這些精美的外殼襯托之下,即便是再普通不過的葡萄酒,也會被視為某種神聖的奇迹。
“那麼,費裡德裡希真正追求的是什麼?” 沈琅眉頭緊皺,終于開口,“而你……又想從中獲得什麼?”
“維克多。”
“不……或許,我該稱呼你為……”
燭光微弱,投射在牆壁上的人影開始擴張、粘稠而怪異,像是某種蠕動着的膠質物。陰影在地面上與牆壁上迅速膨脹,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人類的形狀。它無聲無息地扭動着,搖曳着,像是在回應沈琅未曾說出口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