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拉斯辛格驚懼下和孩童們的驚呼聲襯托,銀子的情緒要平淡的多,胸有成竹。
沒人注意到她握在鐵欄杆上的手在抖。
時機來的太好了,千鈞一發之際,海軍的到來對銀子等一群被困之人猶如天降,于杜拉斯辛格而言是功虧一篑的局面。
事到如今,杜拉斯辛格隻想知道海軍是如何到來的。
他望向挂在鐵欄上的白發孩童,眼神陰郁,“你究竟是怎麼讓海軍決定出動的。”
下面泥沼還沒退,為了省點力氣銀子往鐵欄靠了靠,随後輕描淡寫回答道:“我打的電話呀。”
這樣的回答讓杜拉斯辛格整個人一僵,不可置信,臉色還有諸如“你莫不是驢我”“你就算是驢我也不要這麼敷衍”“我還沒挂呢”等等的表情。
正如杜拉斯辛格不敢相信,銀子說的看似輕松,事實上,也并不如她說的那樣簡單。
事情要從銀子在小宮殿外做出的選擇說起。
那時銀子追随着斯卡拉派出的第二撥人,心裡對這撥人的行動已經有了猜測。無非是引蛇出洞,甕中捉鼈的計量。杜拉斯辛格和斯卡拉所商讨的這些計策也是初步試探,此計不中,還有下招是了。
就杜拉斯辛格和斯卡拉兩個人自己關上門的推測也僅僅是推測,被銀子躲在小宮殿偷聽到他們從頭到尾的談話便已經是一大失利,對銀子的戰鬥能力估測大大的降低更是導緻敗局的原因之一。
海軍到來的時間卡在了杜拉斯辛格暴露惡魔果實能力者身份,扭轉了對銀子等人不利的局面,并不是天降,也不是祈禱,更不是海軍突發奇想想搞一搞這拉斯維加的表面掌權者。駐守在拉斯維加的海軍基地也僅是直屬分部之一。
拉斯維加為世界政府公認的不法地帶之一,與香波地群島各區一樣,這裡三教九流猖狂令人發指,盡管是名聲旅遊地之一,但來往遊客都是被導遊暗地裡提醒過保管自己重要物品和看管好小孩,要是被搶劫或者孩子被拐,沒人能為此負責,海軍那裡就是去報也隻能明面上走個章程罷了。
海軍礙于政府通令,對這裡暫時動不了,也隻能派直屬支部簡單維持拉斯維加的日常秩序。
銀子在跟随第二撥人順利的到達杜拉斯辛格特設的關押各類方式抓來的人的地牢前,在護衛們守衛好這裡,沒有闖進去,記下了路線她又折返回去。
若是以往,若是她還是在那個破舊的街道當着萬事屋的坂田銀子,她自會一力勢不可擋救出她要守護的人。可她不是,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初來乍到不久,且困縛于年幼無力的身體,就算許圈劃納下要保護的人,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她從來無法保證自己一定能保護好,她也隻想保護好,萬幸的是她過去經曆的給她帶去的結果最終算是可以的結局。曾經當她一人無力時,有萬衆夥伴去幫助她,而如今她有什麼呢…
看着地牢的大門,銀子想起了她此次逃離的最開始的目的,在這個世界,她有了一個和萬事屋不一樣的名為“家”的地方,盡管有點空;有了一個弟弟,經常添麻煩;還有一個前生不知有沒有反正有松陽在她内心裡是爹媽一體的所以無感,今世多出一個的父親,嗯…人沒見到過。
當你多了一個爹。
還是一個背景強大的爹時。
銀子想都沒想立馬掉頭找外援。
直接找海軍是不行的,時間緊迫也不容許她跑出城中宮邸,原先的暴露是在基于她以為能直接找尋到羅西南迪将他救出來才做出的,如今經曆過小宮殿偷聽,了解到這座城中宮邸并不是像明面那樣簡單,包含了皮條客家族,政府,海軍,暗世界,就算銀子對有些不了解,海軍能摻和的也不是小事了。
她隻想救個人而已,沒想過會引出這麼大的背景。
在城中宮邸亂竄的如暈頭蒼蠅一樣,好幾次差點跟巡邏的護衛撞上。急的銀子随便找了個拐角的察覺不到人的氣息的房間。運氣好的她找到的是個後勤雜物庫房。将門鎖上後,運氣又很好的她尋找到最關鍵的電話簿。運氣開了挂一樣絕好的她就這樣順利撥出了海軍屬頁的号碼。
------
拉斯維加海軍本部直屬支部。
悠閑的支部負責人雖然苦于拉斯維加本身複雜的情況,卻生性嚴謹,不曾懈怠的日常安排出一批士兵去外城巡邏。
本人沉浸在批改文件這項工作中,就在這時,桌子上的電話蟲開始蔔噜蔔噜起來。
驚訝于有人會打電話給他,負責人愣一秒後擱下批閱的鋼筆,拿起話筒。
卡恰——
負責人盯着電話蟲模拟出的人臉,看那白發,内心越發不得其解,認識的同僚或部下沒有這樣的特征。
疑惑的負責人将話筒放置耳邊,一邊正經問詢,“您好?”
對面傳來陌生的童音,雖然雌雄莫辨,但好歹分得清是個孩童的聲線。
“莫西莫西~~是稅金小偷嗎?”
負責人舉着話筒不明所以:???
對面的孩子似乎意識到口誤,她咳了下,聲音刻意發沉,試圖将話題變得深沉,“請問是海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