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懷裡人的不安,明疏安撫了片刻,對陳楚道:“不知陳總監想将我朋友帶到哪裡去?若我不還你又當如何?”
陳楚咬牙切齒:“當然是帶她回家。她是我的妻子。”
司谳拽着明疏的衣袖,在她懷裡擡起頭來,強忍着腦海裡的暈眩,她眼眸半阖臉蛋明豔,聲音也軟綿綿的沒甚力氣,一字一頓卻充滿厭惡:“陳楚,今晚這事我會報警。”
之後,她又哀求明疏:“明小姐,請帶我走,我有些不舒服。”
明疏心裡一個“咯噔”,也不再跟陳楚浪費時間,而是将司谳打橫抱起,朝自己的車子走去。陳楚要追上來,卻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人擋住了去路。
“哎陳總監留步。”常钰笑眯眯道:“司小姐是我們家疏疏的好友,她一定會照顧好她的,陳總監放心啊。”
陳楚隔開常钰的手臂,焦急地要追過去,想把人搶回來。
“司谳是我的妻子,我自會照顧好她,反倒是你們,想把我妻子帶到哪裡,又想做什麼?”
“陳總監,你們已經快離婚了。”常钰斂了面上的笑,一雙琥珀色的雙眼似乎将陳楚由外到裡看了個徹底:“說實話在這種緊要關頭,将司小姐交給你,我和疏疏還真不放心。”她湊近陳楚幾分,豔麗的紅唇貼近對方耳畔,卻又保持着距離:“原因你知道的,我都看見啦。不過陳總監能弄到一瓶‘費利’,還挺有本事的。”
陳楚瞳孔驟縮。
“好啦。”她拍拍陳楚的肩膀,臉上又挂上了笑眯眯的樣子:“陳總監還是趕快回去吧,早點休息哦。”
來到一個安全的環境,身邊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司谳便徹底松開了緊繃的神經,體内熱意上湧,思維也愈發不清。
她往常醉酒都十分乖巧,或許是此次比較特殊的原因,她竟難得的有些磨人。
“明小姐。”她不安分于坐在座位上,而是擡起一條腿,想要跨坐在明疏雙腿上。但她忘了此時她力氣盡失,右腿堪堪擡到一半便落下來,左腿也失了支撐,整個人撲到明疏懷裡,牙齒磕在對方鎖骨上,嘴唇也破了皮,有些疼。
隻是一陣細微的疼痛,卻讓她一晚的委屈和恐慌徹底爆發。
她伏在明疏身上哭得厲害,嗚咽中夾雜着幾道小奶狗似的哼唧聲。她說不出成句的話來,隻帶着哭腔一遍遍喊着“明小姐”,後來直接變成“明疏”。
明疏也心澀得厲害,一雙柔軟的眸像是含着淚。
“不哭,不哭,沒事了……沒事了,谳谳乖。”
她一邊哄,一邊思緒翻湧。她本來沒想摻和司谳離婚一事,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陳楚好面子,但有時她臉皮又格外厚……明疏面色冰冷,眉眼沉沉。
這時常钰上了車,看着後座哭得一塌糊塗的人,驚道:“這是怎麼了?你欺負人家了?還有你倆這姿勢……明疏你搞清楚,你的心上人還沒離婚呢。”
明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常钰讪讪一笑,自覺給兩人當起了司機。
“我隻是開個玩笑嘛。”
明疏沒接話,而是說道:“周一那天,你幫我個忙。”她環着司谳細腰的手臂緊了緊:“想辦法在公司散播陳楚出軌的消息。”
常钰一怔,之後了然笑道:“我知道了。”
到了公寓,明疏拒絕常钰的幫忙,抱起司谳上了樓。
司谳不重,但耐不住她一點都不老實,在明疏懷裡顧湧來顧湧去,蹭蹭這裡摸摸那裡,更是不停地喊熱,掙紮着要脫衣裳。
等明疏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時,她一身襯衫早就被蹭的亂糟糟的,柔順的頭發也有些淩亂。
她擡袖擦了擦額上和鼻尖溢出的汗液,又将臉側的頭發撥到耳後,露出泛着湛藍光芒的精緻耳釘。看着在床上依舊不消停的人,明疏無奈地苦笑出聲,漂亮的眼眸中滿是心疼。
“費利”這種酒有催、情成分,但效果不大,一般挨個幾小時也就過去了。挨個幾小時,也就過去了……說得輕巧,也就隻有當事人知道所謂的“挨”有多難受、多難過。
明疏卻能感受到司谳的痛苦。
她自然不能對司谳做些什麼,雖然心裡渴望,欲、望在叫嚣。而如今已是秋季,夜晚寒涼,若是泡冷水她擔心會傷到對方身體,于是她隻得接來一盆涼水,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擦拭司谳泛着粉紅的身體,給她降溫,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等司谳徹底睡熟,已是後半夜了。對方身上的熱度已經退下,明疏把毛巾扔到水盆裡,站起來活動了下腰身,低眉含笑看着睡得毫無顧忌的人,埋怨道:“你倒睡得舒服了,可苦了我。”她又俯身輕輕捏了捏對方的鼻尖,目光比月色還要溫柔:“小沒良心的,晚安。”
她把被子給司谳蓋上,掖了掖被角,又站在床前靜靜看了一會,這才關了燈,合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