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谳猜想這位小警官應該想将她趕走,但礙于職業素養依然認真聽她講述昨晚發生的事。
“事實的經過就是這樣。雖然我們倆是妻妻,但她違背我的意願試圖對我昏醉強幹也是事實,如果不是在緊要關頭被人救下,極有可能就會被她得逞,給我的身體和精神造成極大傷害。”
小警官說道:“這位小姐,你要知道婚内強幹很難取證,也很難認定,這樣吧,你把你的妻子叫來,我來給她好好說道說道。”
司谳一臉難過:“她不接我電話,麻煩您打給她吧,我也很想要一個解釋。”
在等待陳楚到來的這段時間,司谳讓明疏暫且去車裡等候,并告訴她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露面。這無關于道德層面的問題,也不是害怕被陳楚誤會,而是擔心會對明疏的工作産生不好的影響。
畢竟陳楚被逼急了就像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明疏本想拒絕,但話頭在唇邊一轉,變成了另一個意思:“行,有什麼事就喊我。”她拍拍司谳的肩膀,走出半步又不放心地囑咐道:“注意安全。”
司谳不由笑道:“在公安局我能有什麼危險。”
小警官也附和道:“我們這些值班民警又不是擺設,沒有人敢在警察面前撒野。”關鍵是地點還是在警察的大本營。
陳楚是半小時之後到的,她裡面穿了件白襯衫,布料緊緊貼着肌膚,扣子扣到頂,外面是一件駝色的薄風衣,敞着懷,随着她的走動衣擺後揚,露出兩側緊緻的腰線。她臉上畫着淡妝,但右眼眼線突出來一塊,臉上的粉底也塗抹的不甚均勻,看樣子是匆匆完工的。
司谳看了眼她烏青的眼袋和卡着喉嚨的紐扣,側過身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得知警察将自己的叫來的原因,陳楚露出一個無奈且寵溺的笑容:“我妻子她愛耍小性子,但心眼不壞,這次是我們給您添麻煩了。昨晚那是就是我倆之間的一個小情趣,後來不知怎麼了,這人說什麼也不幹了,還說要報警将我抓起來……我本來以為這次又是普通的無理取鬧,可沒想到她竟然真報警了。”
“這兩天還一直跟我鬧離婚,勸不好,說也不聽,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司谳聽着好笑,眼中興味滿滿,陳楚在跟小警官訴苦,而她右手托着下巴,無聊地看着外面的雲。那朵雲很像一片羽毛,下面似乎就是明疏的那輛寶馬,流暢的線條在陽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澤,漂亮的女人透過車窗在對她笑……
她的精神逐漸愉悅,但兩耳依舊飽受摧殘。
陳楚說完後,警察又開始勸說調解,話裡話外都是在暗示司谳以後要聽話,不要再無理取鬧,也不要再胡亂報警,還說她的妻子很愛她,勸她好好珍惜。
司谳一句話都沒應,知道小警察說的口幹舌燥了,她才嘲諷一笑,道:“警官先生,她的話不可信,她出軌是真,意圖強幹我也是真,但你卻信她不信我,這顯得你很……”她無奈地搖搖頭,沒将那兩個字說出來。
“我們倆就不耽誤您的工作了,這件事我們私底下會解決好。”反正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在待下去純屬浪費時間、折磨自己。
走出公安局大門,司谳對陳楚道:“昨晚又去哪浪了?警察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沉淪在溫柔鄉吧。”
她走近,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衣領:“這件襯衣又是你的哪個相好的?”
陳楚後退半步,揮手打掉她的手臂。
“谳谳,你能不能成熟點,乖乖聽話不好嗎,我總不會虧待你,隻要我愛你不就夠了嗎?”
“成熟?”司谳陡然陰下臉色,聲音也冰冷無比:“成熟就像你多次試圖強迫我?就像你出軌?就像你不知悔改還舔着臉求我原諒?陳楚,你真讓人惡心。”
她活動了下手腕,冷笑道:“你以為我報警是為了什麼?為了尋找正義?不是哦,我隻是想報昨日之仇,想揍你一頓而已。”
司谳掄起拳頭朝陳楚右臉砸了下去,怕造成嚴重後果她特意收了幾分力氣:“要不是你不接我電話,我也不用跑這一趟,浪費這一個多小時。”
陳楚根本沒想到以往“溫柔又柔弱”的妻子竟然會以武力相對,這一拳挨的猝不及防,她踉跄着連連後退,直到由于慣性跌倒在地。
借着右側是前後兩輛車,左側是一排茂盛的樹木,既擋住了行人的目光,又阻隔了警局保安的視線。司谳蠻橫地拽着陳楚的衣領,兩顆扣子崩開,露出鎖骨以及胸口上大片顯眼的紅痕。
“喲,看來昨晚戰況挺激烈啊。”她拽起陳楚,屈膝朝對方腹部狠狠一頂。陳楚痛苦地彎下腰,額上冒汗,咬着牙聲音虛弱:“潑婦。我要報警,說你故意傷害。”
司谳拽着她的衣領将她狠狠壓在車上,細瘦的胳膊上暴起青筋,另一隻手拍拍對方的小臉蛋,聲音陰冷:“這怎麼能叫故意傷害呢,這是‘家暴’啊。你猜警察會怎麼處理,不過是将我口頭教育一頓而已。但我會繼續揍你,狗東西,警察不會管的。”
“乖乖離婚,我會留給你最後一分尊嚴。”
她松開陳楚,從衣兜裡拿出一節衛生紙擦擦掌心,像是要把上面不存在污穢擦幹淨。
“明晚八點在家等我,如果你不介意在同事面前丢臉,你大可不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