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優美的高檔小區裡,一個相貌秾麗的女人一邊換着鞋一邊打着電話,清軟甜膩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世俗。
“有什麼好說的,當初那輛車是他非拉我去買的,我不去他就在我家門口賴着,我能怎麼着,隻好收了。”
“那車我又不喜歡,早就送人了,可别拿那個當借口,當初都說清楚了,我收了車他就不糾纏我了,之前我也就是看他可憐,陪他吃了兩頓飯。”
“你告訴他,不要太得寸進尺,不然你問問他車價多少,我打給他。”
不耐煩的說着,一邊踢掉腳上的鞋,換上交叉纏繞的涼鞋,露着紅色的腳趾甲,紅白相間格外好看。
“不說了,我換好鞋了,等我回來再告訴我吧。”
嬌軟的聲音剛剛落下,一聲尖叫緊接着響起,鄰居聞聲開門,卻沒見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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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屋子,牆上抹着的是黃泥,桌子是老式八仙桌,有種家徒四壁的感覺。
林寶芽詫異的看向周圍,她應該是沒有被迷暈,隻是出門眼前一黑,似乎眨眼間就到了這裡。這是個不符合科學依據的事情,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精神出現了問題。
“他們就在裡面,快去叫隊長,破壞軍婚可是違法的。”
外面一個人高聲道,打亂了她的思緒,緊接着一群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這是到了捉奸現場嗎,所以…她成了見證人?
但這個不是重點,跟她沒什麼關系,要是在自家門口她或許會饒有興趣的八卦。隻是現在關鍵是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
打量着周圍,想要獲取有效信息,沒有挂曆沒有電子設備。
視線轉移到床上,外面聲音這麼大,這對男女還沒動靜,睡的夠死啊。
不對,她心頭一驚,發現男人的腦後一片血紅,頓時林寶芽的心怦怦直跳。
湊近一看,他旁邊的人也是毫無動靜,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有些毛骨悚然,要是他們死了,她不就是成了嫌疑人。
“喂,你醒醒。”
林寶芽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試探的伸出指頭放在他的鼻子下,有熱氣,松了口氣,她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韓戈舟腦袋一陣刺痛,朦胧的睜開眼,便看到衣着暴露、體态風.騷的女人,長得倒是非常漂亮,男人抵不住的美,不過這也太不正經了。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到越來越嘈雜的聲音正在逼近,條件反射起身下床,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跟眼前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來不及多想。
“裹上!”
把床頭破舊的毛毯扔給林寶芽,推醒床上的範青夢。
韓戈舟厲呵,眼底似一片寒潭。氣勢十足的樣子讓林寶芽不自覺的将手上破破爛爛的毛毯披上。
披上之後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嬌嫩的皮膚,讓她意識到自己披上的是什麼東西,剛想扔掉就被猛然打開的門轉移了注意力。
“柱子不在家,他家媳婦果然不老實,韓家老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抓破鞋了,劉家兒媳婦跟韓家老大搞一塊了。”
“不對啊,怎麼還有個女人在。”
一瞬間村民就被床邊的女人吸引了目光,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
知青裡都沒有比她漂亮的,更引人矚目的是她現在的穿着,披着毯子看不清上面穿了什麼,隻看到露着的一截碎花裙擺和白花花的大腿,在場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咽口水。
明明是來抓劉家媳婦跟韓戈舟的奸,沒想到屋裡冒出這麼一個女人。
“這是怎麼回事?”
大隊隊長看着屋裡的亂象厲聲質問,眼神緊緊的盯着韓戈舟,群衆舉報他亂搞男女關系,破壞軍婚。
劉家媳婦和韓戈舟倒是都在,隻是為什麼屋裡還有個女人,大隊隊長李勇民掃視韓戈舟身後,劉家媳婦躺在韓戈舟床上,床底下還站着一個女人,披着毛毯跟剛下床似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亂,本以為韓戈舟隻是刻薄小氣,沒想到他還男女關系混亂,就他這樣還能在城裡找着工作,還是待遇極好的運輸隊。
李勇民剛想讓人去找革.委會的,這種亂搞男女關系的都是找他們,就是不知道他們怎麼處理這兩女一男的事兒。
還沒等李勇民叫人,韓戈舟反應極快的拉過旁邊不知所措的林寶芽,“隊長,這是我未婚妻,月底結婚,今天來我家坐坐。”
見周圍人眼神掃向後面的範青夢,明顯都不信的樣子。
韓戈舟咬了咬牙,心中暗罵誰心這麼毒這樣害他,腦子快速運轉,“劉大嫂今天是來看我未婚妻的,正聊着天不知怎麼了,說是頭暈要歇一歇。”
“你們這是來幹什麼,一群人過來抄家嗎,我對象在家裡就穿的随意一點,你們這麼破門而入合适嗎?”
韓戈舟想好理由,哪怕有些牽強,但瞬間還是有了底氣,強硬的說道。
後面的範青夢也是吓的不輕,不知道事态為什麼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連忙開口,聲音有些虛弱。
“鄉親們,你們誤會了,我就是來陪戈舟對象聊天,沒想到中途頭暈,就在床上躺了躺。”
沒有抓奸在床,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村民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在别人家裡。
李大嫂鄙夷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寶芽,對着韓戈舟說,“年輕人真輕浮,光天白日的在家裡就這個樣,這還沒結婚呢。”
林寶芽頓時臉色難堪起來,她穿的怎麼了,不就是穿了條吊帶碎花裙,一群老古闆,清朝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