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走就走,廢什麼話。”
旁邊一個瘦高的女孩踹了男孩一腳,把男孩踹的踉跄,委屈巴巴的差點露出眼淚。
“哎呦,别動手啊。”
許琪見此,趕緊起身,解決因自己而起的麻煩。
瘦高的女孩見此便停止又踹一腳的動作,直着身子乖巧的站在許琪眼前。
看着眼前穿着漂亮整齊的兩個姐姐都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把臉,生怕臉上有什麼髒東西,會遭人嫌棄。
這女孩還頗有做人狗腿子的天賦,而旁邊的許琪就是霸淩大姐大,也不是許琪沒有指使人家欺負别人。
“沒事吧。”
林寶芽走過去把倒在地上的男孩拉了起來,見人順着力站起來了,站的穩當,看樣子沒事。
放下心來,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來,放了過去。
“聽話,去那邊割豬草,這片地是我們看中的,那邊豬草不也挺多的。”
林寶芽也幼稚了一會兒,跟小孩搶地盤,還怪有意思的。
看到面前姐姐溫柔耀眼的笑容,忽略了話裡的無理,男孩不自覺點了點頭,然後扭頭背着筐子就跑。
“原來這孩子吃軟不吃硬啊。”
“長大以後肯定是個色胚子。”
許琪看着那個男孩一溜煙跑的老遠,不由得噗噗直笑。
楊小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兩人,全然不見剛剛踹人時的兇猛。
“小花,你别随便打人,别人沒主動招惹你,你就别動手,要不打人你也不占理,萬一打壞了人你家還得賠錢。”
小花聽了點了點頭,許琪便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感受到腦袋上的撫摸,抿着的嘴微微翹起,露出腼腆的笑。
“走吧,我們把豬草交去換工分,然後再打一筐子得了,總也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怎麼說話這麼随便。”
林寶芽眼珠移到眼尾,瞥了許琪一眼,這人看着文靜,說話倒是比她這個現代人還随便,沒有當代下鄉青年的知性勤勞。
“快走吧,打完豬草咱們去鎮上逛逛。”
許琪拉着林寶芽就往村頭走,把豬草交給養豬的劉老頭,找計分員換了工分,一筐子一點五工分。
換完分,兩人就又背着筐子到了溝子邊。
拿起鐮刀,林寶芽就覺得手上磨的很,将鐮刀放在左手上,她舉起右手看了看,倒沒破皮,就是紅了。
“你看着倒不像是村裡人。”
許琪看到林寶芽的動作,突然說了一聲。
這句話倒沒有聽出譏諷的意思,就是淡淡的陳述。
“你家人對你很好吧,我父母對我也不錯。”
說着感覺氣氛瞬間帶着幾分傷感,許琪的眼睛裡帶着薄薄的霧氣,明明語氣裡沒有哽咽。
林寶芽卻是感覺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林寶芽不太理解,她就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疼她,全靠自己疼自己。
不過上輩子有父母疼愛的或許比不上她生活過的好,她這樣想着。
“你怎麼會想着來這裡。”
看樣子許琪家庭條件很好,聽許琪提了一嘴,她父母是雙職工,還有個哥哥是機械廠工程師,她自己是高中生。
這個條件完全可以不下鄉,就算家裡沒給她找好工作,也可以接班她父母的工作。
這個年代的工作是可以傳給自己家人的,她的家人疼她的話,應該會把工作讓給她。
總比讓一個嬌氣的姑娘跑來下鄉的好,許琪長的又不錯,到農村下鄉離家裡這麼遠,遇到危險怎麼辦。
這個年代的人又不知道下鄉之後的人什麼時候能回去,一般就是默認待在鄉下一輩子了,好多沒門路回城的就在鄉下結婚生子了。
反正目前,林寶芽感覺許父許母沒有那麼好,但總歸對許琪不錯,每月都會寄包裹過來,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沒想到許琪接下來的話,改變了她的想法。
原來許琪是自願報名的,林寶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她,許琪也自覺自己傻透了,被堂妹和未婚夫聯手騙了。
本以為是兩情相悅,同甘共苦,所以在聽到未婚夫要下鄉後,才聽了他的話,腦子一抽就報了名。
臨到下鄉才知道未婚夫根本不在下鄉名單當中,到了最後一天了,她也不能反悔,就硬着頭皮自己過來了。
這丫頭竟然是個戀愛腦,看着很豁達,不像是被情情愛愛拘泥的人。
那你為什麼說你堂妹騙了你,難不成兩個人勾搭在了一起,林寶芽瞪大眼睛,一臉八卦的看着許琪。
把許琪的憋悶都惱的消散了不少,但還是滿足林寶芽的求知欲。
許琪下鄉之後有朋友給她寫信說是她堂妹跟她的未婚夫搞在一起了,她才走了一個月,兩人就開始談婚論嫁,不是早勾搭上了是什麼。
怪不得他倆都撺掇她報名下鄉,原來是想讓她騰地方,堂妹上了自己家戶口,這次也不用怕會下鄉了,就她一個大傻子在割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