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生疏感徹底破裂。
“嗯,你說,我聽着。”周肆的那雙桃花眼裡蘊着若有似無的興味,俊臉湊近了些,像是真的有在好好聽她說話,唇角的弧度耐人尋味。
“我們之前的關系...”夏眠猶豫了會兒,小聲,“您也知道,都過去這麼久了,誰沒有個年少輕狂不懂事的時候。”
“不懂事?”他重複着這三個字。
“嗯,那時候我才十九歲。”
周肆眼底的興味變幻,哼笑應下:“那時候的你确實挺好哄,也很乖。”
他語氣随即一低,隐約滲出危險:“後來就開始不乖了。”
“...”夏眠被他這話一噎,突然無言。
當初她還不明白,金/主之間的契約關系,并不是可以随意任性和随意支配的,遇到不高興的事情,她往往學不會默默憋在心裡,而周肆總是很神奇地察覺到她的情緒。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她抵在牆邊,狠狠地吻她,直到她腿軟抵抗不住的時候才肯放過。
隻要被他那樣強勢地親完,夏眠所有不開心的情緒都被迫消散了。
簡單、粗暴,但是偶爾确實有效果。
不僅如此,周肆也常常要夏眠哄着,他總是一遍遍地問她:“喜歡嗎?”
“喜歡。”
“再說一次。”
“喜歡...”
後來,夏眠從被迫的敷衍,到主動的哄騙。
“我喜歡你,周肆...”
“…”
“過去是我的錯,周公子。”思緒拉回,她叫了一遍他,像是要将那些旖旎的回憶都通通打斷,語氣正式而小心,“我希望您把我們的過去全都忘記,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以嗎?”
周肆聽完,很深地盯着她。
有那麼一瞬間,夏眠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标記的獵物,這輩子都逃離不掉。
他倏地勾唇笑了,語氣放蕩而野痞:“怎麼,怕你現在的男朋友知道吃醋啊?”
夏眠下意識地想脫口而出自己現在沒有男朋友,以後也不可能有,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這何嘗不是一個順理成章的借口。
她慢吞吞地擡眸,跟他對視着,戰戰兢兢地撒謊:“嗯。”
“那可真是不巧。”
周肆忽地湊得更近,覆在她耳邊低聲:“你知道,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橫刀奪愛。”
夏眠猛然盯着他,眸中閃爍着驚慌。
“不過,你要是肯低頭。”
他就會不計較嗎?
周肆舔了舔唇:“後面的懲罰會輕一些。”
“...”
周肆湊近了些,故意往她脖頸呼氣,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包裹着夏眠。
她果然敏感地瑟縮了下。
小姑娘還是太青澀了,所有情緒都表現在臉上,周肆知道她在撒謊,秉着不主動拆穿的想法,故意接着問:“跟我說說,你的男朋友是誰?”
夏眠突然意識到,跟他談話是完全沒有結果的。
她咬着唇,側身想拉開車門就走,可無論怎麼費力氣,那扇車門始終都打不開。
轉頭看向周肆,對方不慌不忙地回盯着她,姿态閑适。
“…請開門。”
“自投羅網,我又怎麼會輕易放你走。”周肆伸手,将她垂到肩頭的烏黑長發悉數撩到耳後。
他笑得恣肆又惡劣,好整以暇地繼續:“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君子,盡快跟你男朋友分手,否則。”
夏眠垂眸抿唇,不吭聲了。
不管她怎麼抗拒,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放過她,永遠都是任人随意割宰的羔羊,可她...不想步她媽媽的後塵。
周肆看着眼前原本還生動的女孩子眉宇滲出異樣,眼中隐約有了異樣情緒。
...
黑色大G穿梭在公路的洪流之中,舒緩的音樂持續播放着,夏眠捂着有些發腫的唇,側頭看向窗外,眼神中藏着心事。
好像自從重逢之後,她的情緒就像氣球一樣,反複地膨脹、收縮。
今晚他猛親了她,滿足後暫時放過她,不代表以後會放過,隻要周肆想,他可以輕易掌控她的人生。
她就像是他養的寵物,沾染他的了氣息,根本逃離不掉。
可難道自己真的就隻能做他的情人嗎?
思緒混亂時,手機震動,是陳茉莉在微信裡問她怎麼突然就先走了,以往她們都是經常一起回家,因為住得很近,彼此有照應。
夏眠調整好情緒,慢吞吞地回自己有事。
汽車駛進破舊的筒子樓小區門口,夏眠害怕太過招惹,讓周肆就在這裡停下。
剛下車,夏眠站在原地,低頭查看陳茉莉發來的消息:[哎,我看見你了!]
她心裡一驚。
“眠妹!”陳茉莉的大嗓門從身後傳來,夏眠僵硬地轉頭看過去,對方幾步走到她面前,帶着小跑後的微喘。
“你??你從哪個男人車裡出來的?”